“郝衍, 朕给你一晚的时间,说与不说全在你, 朕答应过父皇不伤及子嗣,但他们今生今世只能留在这里,朕也不杀你, 朕要你看着因为你的贪婪, 你的所作所为, 所有你亲近的人只能陪你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等死!”
郝徵说完转身离开,不多时就有宫人过来宣读晋王的罪状:暗杀皇嗣、毒害太子、勾结朝臣、意图谋反,哪一样都是死罪,皇上没有下旨没杀他,只是除去宗籍,贬为庶人, 剥夺姓氏, 连同他的子嗣都从宗谱里剔除。
罪状宣读之后, 地牢里哀嚎一片,晋王妃当即发疯, 大骂晋王欺骗了她连累了她的母族,也害惨了她的孩子。
当晚地牢传回消息,原晋王被刺身亡, 杀死他的是他原来的宠妾,那女子随后自裁。
“逸王动的手?”郝徵知道六皇叔的性情,这事怕与他相关。他碍于对父皇的承诺就算真起了杀心也不会真下杀手,郝衍绝对不会透漏他要寻找的东西,既然他不肯说,一直关着好了。
刘河应了声:“是。”这件事不但逸王殿下,三皇子也牵扯其中,而且就是因为三皇子的一句话:与其陪葬,不如搏一线生机,那宠妾为了儿子活命才动的手。至于三皇子为什么动手,大约也是得知了为宸妃掩饰的马车被毁的事情。
“葬了吧!”郝徵挥手让人退下,能坐稳皇位他手上不是没沾染鲜血,只是对于血脉亲情,他还保留一份宽容。这样也好,他死了,那些漏网之鱼也没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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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寺内,郝哲仔细的给张瑶把脉,太后及一众侍从都陪在一旁。
“哎呀,你们都别那么紧张,这丫都就是身子虚,没什么大毛病。”郝哲把完脉看着众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撇撇嘴开口。
就说是惯的吧,看你们一个个担忧的模样,就她这样子要是跟着师父摸爬滚打,这病早给她瞧好了,就算是跟着师兄,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呀,最近倒是用功不少,之前干嘛去了!”说完她们,郝哲有拿起折扇拍了一下张瑶的脑袋。
“六叔祖,您就别责怪母妃了,母妃她就是太过安逸了些,所以才会……”郝珺有些语竭,他总不能说母妃因为太过安逸,所以才会生病玩吧。
太后是知道张瑶病情的,她最近确实很认真的再锻炼,身体也好了些,但终归底子太弱,还不能像常人一样随意出门。
“逸王也别说她了,这次又打算离开多久?”太后知道宫里的事情已经了结,晋王叛党也尽数捉拿归案,这盛京城怕是留不住他了。
郝哲确实打算离开,再不离开他神医的名号就瞒不住了。他当初学医可不是为了救死扶伤,所以在更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之前,他还是得赶紧溜。
“你要走了,是去找叔公吗?”听说他要走张瑶可来劲了,她这一句话问出来郝哲好大一会才回过味来。叔公,什么玩意?差辈了吧!
张瑶这话一出口也知道一时大意说错话了,她眼巴巴的看向太后求助,太后忙躲开了:这丫有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能说的吗?不过,她正好也好奇呢,所以她目光也看向郝哲等答案。
郝哲这下明白了,感情是太后把他卖了呀!不过,没关系,他没什么好怕的。
“叔公什么的,没有!不过,叔叔去给你拐个婶婶回来!”郝哲直言,要说脸皮厚,这一屋子绝对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不过他这一句话,也绕的张瑶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喜欢他师父吗,哪里又来的婶婶?
郝哲当晚留下药方后离开,临行之前他和郝珺两人畅聊了许久,郝哲答应这小子,若他母妃日后有什么危难,他无论在何处都会竭尽全力赶回来相助。
同时,他把千语楼送给了郝珺,这孩子聪慧果断,能够在背后控制住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同时他也有收服这里人的心机和手段,所以作为见面礼这里就送与他了。
郝珺早就猜测出千语楼与他的关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就把他在盛京唯一的落脚处送了出去。得到这个地方,对于郝珺来说真是如虎添翼,他没有推辞,心怀感激的收下这份厚礼。
有了它,若再有人敢对母妃不利,他就能轻而易举的反击了。
郝徵迎接张瑶回宫的那天,正直冬月初,虽说阳光甚好奈何张瑶受不了冷,一大早起来就被包成了团子,等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