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琼珊哪里知道唐惜惜脑子里的这些古怪念头?她平平心气,继续说道:“那一次我去峨眉金光顶拜见澄光大师,向他求问佛法,接着又去玄天观求见峨眉掌门灵虚道长,与她共同探讨道教经典,切磋武功,这一呆便是一年有余。我把朱雀门交给了郗、葛二逆徒,这可遂了他们的心愿。葛玲当时临盆待产,郗成代她传授玄女堂众弟子武功。不料他……他竟,哼!”
唐惜惜道:“郗师兄是不是也和众女徒行下苟且之事,生下一大堆孩子?”
梅琼珊“啊”了一声,怔怔地看着唐惜惜:“你怎么知道?”
唐惜惜低声道:“弟子怎会知道?只不过是胡乱猜想罢了。师父,你别这个样子看我,我……有些害怕。”
梅琼珊嘘了一口气,柔声道:“你小小年纪,不懂男女之事,不要乱说乱问。这郗成恶贼趁授功之便,□□女弟子十数人,不过倒没生下孩子。为师自峨眉赶回五指峰,到家时已经深夜。我想察看一下山上守卫是否严密,便乘着月色上山,直奔白云观。哪知一路上通行无阻,竟不见一个弟子警卫。那时我脾气不好,见此情景大怒,便不进白云观,而是拐弯去了玄女堂,想找逆徒葛玲训教一番。
“为师到了堂口,见四名女弟子执剑而立,警卫森严,心情稍稍有些好转。我没有惊动那四个弟子,悄悄绕到逆徒窗下,要看看她的听觉进境如何。可到窗下之后,才知道这逆徒为何要在堂口设下四个全副武装的卫士!这个贱婢,她和郗成这个狗贼,竟……竟然……”,心情激荡之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
唐惜惜忍不住说道:“定是他们在行什么苟且之事,怕被别人知道,才在堂口安排下四个卫士的吧?”
梅琼珊奇道:“咦,你怎么知道?”问过之后,自己也不禁觉得好笑。
她接着说道:“为师当时在窗下,听到有一个小孩儿咿咿呀呀的叫声。我正感到奇怪,却听葛玲的声音道:‘郗师弟,师父不久就要回来了,倘若发现咱们的私情,那时还有命么?咱们恩爱快活了一年,死了倒也罢啦,可傲群孩儿,他才只有三个月,以后谁来疼他?’又听郗成的声音道:‘师姊,趁着师父还没有回山,咱们这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吧。咱们远走塞外西域,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岂不是好?凭着咱们的武功,自创一派扬威江湖,也不是什么难事。’哼,凭他们这点微末道行,也要自立门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唐惜惜道:“他们学的是朱雀门神功,也不算微末本领哪?不过若是他们逃到江湖上,使出本门武功,别人一见就认出来了。师父闻知他们动向,他们还是逃不了。”
梅琼珊道:“正是。正因为如此,这两个逆徒才打算对为师下毒手,以免后患。我那时只想他们要逃,却不知他们竟另有阴谋。我见天快亮了,便悄悄回到白云观,等到天亮当众审问他们。
次日天明,玄女堂弟子来观中清扫器具,见为师已回,都大惊失色。我想好啊,他们都沆瀣一气啦,只瞒着我一个人不知。当时我压住怒火,命他们传郗、葛二人来见。片时二人来到,都笑嘻嘻地向我请安道乏,嘘寒问暖。
那葛玲还有些良心,眼圈儿红红的,显是昨夜哭过了。郗成请了一个安说:‘师父离山日久,徒儿们都非常想念。每次想起师父的音容笑貌,咱们便浑身是劲,练起功来也十分刻苦,不敢偷懒。’
我听了他这一番鬼话,当时便怒气勃发,哼了一声道:‘你们练功不敢偷懒,偷情也勤快的很哪?’葛玲听了这句话,脸色登时变了,身子晃了两晃,当时便要倒下去,郗成那贼却强作镇定,装作充耳不闻,干笑一声道:‘师父越来越爱讲笑话了。我们知道师父远道奔波辛苦,特地在玄女堂备了一桌素斋,为师父接风。师父这便请罢,也好让徒儿们稍表一点孝心。’我见他将这场大祸事轻轻一句话便带了过去,显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要施展,便跟着他去了玄女堂。”
唐惜惜听到这里,惊叫道:“师父,去不得啊!”
白云仙子身子一颤,凝视着惜惜道:“为什么去不得?”
唐惜惜说道:“郗师兄探出你的口气,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苟……苟且之事,岂不会在席间设计谋害你老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