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墨林轩。
燕南歌将九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旋即蹙眉,寒声道:“看她。”下一刻自己却闷哼了一声,随即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云哲立即合上了门,担忧地看向燕南歌,云欢她们还不清楚,可他却是清清楚楚。
九华被人围攻时,云林让人回来通了个信儿,他可看得清楚明白,燕南歌知道沈二小姐被人围攻时那蹙起的眉,眼神也不对,过去十几年来,他可从未看到过燕南歌对谁这样上心过。
明明即将毒发,他却吃了抑制毒发的药,硬生生拖了时间去救了沈二小姐,而且还用了那样耗费内力的一招,将那些人全歼,现下恐怕也是极为不好受的。
云哲微微蹙眉,旋即看向云欢,而云欢在听见燕南歌说的话后,边立即看向了九华,立即便微微蹙眉,眼中有一些凝重。
床上的人儿,刚刚被燕南歌护着还没看清什么,可现在燕南歌放手了她才终于注意到,九华宛然已经是一个血人儿了,浑身的血污,也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云欢立即便半蹲了下来,探上九华的脉搏,片刻,方才展眉,脸色却还是很凝重。
她心知旁边有一道寒冰般的目光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立即道:“小姐失血过多,现在还很虚弱,所性没受什么内伤,殿下也及时用了药物给小姐止血,现在就看皮外伤了。”
燕南歌点头,放心了一点点,随即又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云欢要看九华的伤势,手上边动作着,她边道:“让人准备热水,毛巾,送进来,现在还请殿下先出去。”
房间内立即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屋外便传来了一些吩咐声。云欢却没觉得身边有什么响动,她立即有些疑惑地看向燕南歌,但见燕南歌脸色苍白,却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九华。
云欢脑中想起了一些事,立即又蹙紧了眉,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问道:“殿下今日毒发,也不至于这么晚,你可是又吃了抑制毒发的丹药?”
燕南歌点头,云欢立即不赞同地看他她立即道:“属下已说过,那丹药虽能暂时抑制毒发,可抑制之后殿下承受的痛苦便会加倍,而且,毒发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加快,越来越频繁,此药不宜多用。”
云欢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燕南歌,想起九华受的伤,她眉立即蹙得更紧,道:“殿下可是动用了内力?”
燕南歌并不瞒她,点头,强忍着心中翻涌的不适感,他这才勉力开口道:“看九华的伤。”
云欢却明显更加担忧燕南歌,道:“小姐虽受皮外伤严重,可暂无性命之忧,眼下属下还是先给殿下施针才是。”说罢,她立即便要从药箱中取出银针。
燕南歌却立即寒声道:“先看九华。”自己的脸色却苍白至极。
云欢心知燕南歌说出的话就绝不会再容别人多说什么了,她立即看了燕南歌一眼,眼中隐隐含了些深意,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立即从药箱中掏出一个药瓶,从中取出了一粒药丸之后递给燕南歌之后,这才回身继续看九华,为九华诊治,口中便淡漠道:“这粒药丸可讽刺殿下的痛觉,可殿下所中的毒太过霸道,这粒药丸能发挥多少作用也都不得而知,现在,属下为小姐看诊,殿下还是先出去吧。”
燕南歌并不多说,只默默吞服了那粒药丸,深深地看了一眼九华,旋即起身,走了出去。
他却也不算出去,没有出屋,而是到了外间坐着。
房间内立即有丫鬟们鱼贯而入,脚步匆匆却并不显得凌乱,一盆盆的清水端进去,再端出来时,便通通成了血水。
燕南歌始终背对着她们坐,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连帽斗篷,脸也才挡住,任何人都看不了燕南歌的脸和表情,自然也都不知道。
燕南歌此时脸色有多苍白,双手紧紧捏住了拳头,这才忍住没有在众人面前颤抖。
燕南歌从来不是一个肯示弱的人,就算再痛苦,在人前,他也绝对会以那绝对坚毅的毅力硬生生抗住,不让人看出一点儿破绽。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南歌都快痛得麻木了,房间内走来走去的丫鬟们才终于慢慢缓了下来。
片刻,云欢走了出来,面色有些疲惫道:“殿下,好了。”
燕南歌点头,立即进去看,却见九华已经沉沉地睡熟了,眉却还是紧紧蹙着,额头上还是布满了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