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舀起一勺,“再吃一勺,然后想想我的表现如何哦。”
“你可以自然一点。”
内心:你自然,这么大年纪了吃饭还要别人喂,我不恶心你一下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丞相,你说什么呢?”她扭捏作态,一只手又轻轻抚了抚他的肩膀,“作为妻子,我一直是这样照顾您的啊,难道上了年纪,丞相便觉得不自然了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呦,相爷不必解释了啦。我知道,我这个年纪了,也不会下厨,更不会像年轻女子一样逗相爷开心,唯一会做的,便是侍候您了。可惜,相爷连这个也要嫌弃我了。”她低语哀怨道。
一边雪姬也生硬的劝道,“夫人,您别误会,依奴婢看,夫人和相爷到现在还这么恩爱,实属难得呢。”
“我是不强求那个了,相爷有你们这些年轻的贴心人陪着,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这个年纪的女人,手中一点无权,只怕······”
“丞相!”一个小厮突然进来,打断她的话。
该死,就差那么一点了。
他赶紧问道,“什么事?”
“李公公来了。”
“那还不赶紧请他进来!”
“是。”
他又连忙吩咐,“赶紧,赶紧把这个撤走。雪姬,你先把这个带下去。”
她愣了愣,神色自然道,“是。”
“李公公?”姚乾乾纳罕道,这称呼简直不能太熟悉,莫不是皇宫派来的?
“呦,见过贺丞相。”尖尖的公公嗓一出,带着黑色毛毡,身着便衣的人便出场了。
内心:哇塞,现场的视觉听觉效果果然更震撼。
姚乾乾强忍住笑,用手帕遮了又遮。
贺相在床上坐直身子,“不知公公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哎,相爷不必客气,即在养病期间,就该在床上好好休息。”他见到旁边的姚乾乾,也俯首行礼道,“见过夫人。”
“公公好。”
贺相问,“不知公公今日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哦,咱家今日就是为了贺相的病情来的,皇上挂念,所以让咱家,从宫里带了御医出来给相爷瞧瞧。”说着拍拍手,一个背着医药箱,留着白胡子的御医便低头进了来。
“皇上真是有心。”姚乾乾不禁道。
“是啊,微臣的病已经好了不少,还是劳烦公公,向皇上传达微臣的谢意。”
“好,咱家一定传到。不过今日来,还有一事。”他转向姚乾乾前,略福了福,“皇上说,太后近日身体不太爽利,有身边的奴婢听到,她老人家经常念叨夫人的名字。所以,皇上想请夫人,明日进宫去陪陪太后。”
姚乾乾被这消息一下子镇住了,是,让她进皇宫吗?虽然早就知道宇文月斓尊贵的身份,但让她进宫,她完全没有准备哎。
一时没有答复,李公公以为她还在考虑,不禁叹口气道,“夫人,这话不当是咱们做奴才的说出口,但已经过了这么久,太后和夫人是母女,血脉相连,太后到底,是牵挂着夫人您的。难道夫人,要因为一句气话,永远不见自己的母后吗?”
“什么?”她反应过来,“谁说不见?明天去,明天一早就进宫,给皇额娘请安。”
“这就是了!”李公公欢喜道,“夫人想通了便好,太后见了您啊,不知该多高兴呢。”
送走贵客,相爷也把了脉,姚乾乾准备离开,他突然道,“你真打算进宫?”
“那是自然。”
“我以为,你是真的下了那样的决心。”他脸色沉了下来。
“什么决心,难道我一辈子都不见我的母后?”
他偏过头,“是你自己说过,要挣脱皇室的束缚,只做贺家的宇文月斓。”
内心:什么?这个傻女人。
“那不还是姓宇文?和当今皇上的姓氏一样,再说,我当时说这种话,是想着全心为贺家奉献,为你付出,但现在看来,我得到了什么。还差点走到自尽这条路。”
“那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她把背站得直直的,“贺之言,你调查过吗?只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将我定罪。算了,过去那么久了,我也不想再追究那件事。但我告诉你,皇室公主的这个身份,我自己不提起,是对你们的尊重,但现在看来,根本没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