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绝_作者:三月七夕(175)

  “你们医生单身的好多哦。”苏拾欢笑着说,“而且大部分都秃顶。哎?那你应该很受欢迎啊,你发量这么多。”

  聂清尘:“……”

  聂清尘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一个话题停止后,如果苏拾欢不能马上找到下一个话题续上,两人之间就又安静了。

  “等我好了,我带你去外面看看。”

  “什么外面?”聂清尘隐约觉得苏拾欢说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花花世界啊。”苏拾欢理所当然的说,想了想。“好久没去拉吧了,等哪天约她们一下。”

  聂清尘有些无奈。

  他是最优秀的医生,面对死神尚不畏惧,敢用手术刀搏上一搏,唯独面对她,聂清尘束手无策,只剩下无奈二字。

  “哎?你笑什么?”苏拾欢一挑眉,说,“拉吧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好吗?我跟他们是很纯洁的朋友!”

  聂清尘搛了一小块酱牛肉喂给她,“好好好,你们是朋友。”

  “不过啊,”苏拾欢坏笑着,“确实有好多人妄图掰弯我。”

  聂清尘:“……”

  一顿饭吃完,聂清尘给苏拾欢倒了杯水,“渴了吧?”

  “嗯,”苏拾欢点了点头,用另一只没有打针的手扶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很多,“说了这么多,当然口渴了。”

  聂清尘笑,“你还知道啊。”

  病房门外。

  护士推着药车要进去,被一只小手给拦下来了,“姐姐姐姐,等一下再进。”

  护士不解,“为什么啊?”

  门开着一条小缝,香见坏笑着一抬下巴。

  那时聂清尘正在喂苏拾欢喝粥,苏拾欢说的正开心。

  护士明白了,“那我也得进去换药。”

  苏拾欢的腿绑着厚厚的绷带,缠着木板,右腿还好,左腿从大腿根的位置就是绷带。

  掀开被子的时候,苏拾欢只看了一瞬。

  随即抬眼看着聂清尘,笑容灿烂,“门口有个小孩儿躲着呢,你去把他捉进来吧。”

  聂清尘好奇的回头,果然,某个小脑袋“咻”的一下钻到墙后面。

  聂清尘几步过去,拎着苏香见的脖领就给拎了回来。

  “回来不知道吱个声?”

  “我吱了我吱了,”香见大喊,“我吱完你们谁也没听见怪谁啊。”

  护士把绷带一点点解开,把药袋拿下来,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腿。

  苏拾欢歪着头看着他们两个打闹,偶尔掺和一句逗趣儿。

  仿佛换药的不是她,血肉模糊的也不是她,疼痛不是她的,恐惧也不是她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另一边没有打针的手,在被子里面紧紧握成拳头,力气大得指尖都已经泛白,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可是这点疼痛依然盖不过换药的剧痛。

  笑着笑着,眼泪就要流出来,待护士重新包扎好绷带,苏拾欢快速的用手背按压了一下眼睛。

  墙边的两人也闹够了,回来看着苏拾欢。

  香见笑的很开心,“姐姐,你可终于睡醒了。”

  苏拾欢说,“是啊,睡着的时候我还做了好多梦呢。”

  一听到“梦”这个字,聂清尘简直产生了阴影,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苏拾欢笑着说,“我给一点点讲哦。”

  ……

  那天晚上聂清尘去了一趟酒吧。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过了,之前酒吧的兄弟们看到聂清尘过来,一个一个的打趣他。

  聂清尘也笑,他们罚他酒,他就喝,一杯接着一杯,都不带喘口气儿的。

  没有吃晚饭就这么喝酒,铁打的胃也受不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聂清尘再也忍不住,去洗手间吐了一通。

  吐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步伐不稳,踩在棉花上似的。

  在洗手台上洗手,镜子里映出一个人影,是林樾,聂清尘的多年好友,也是这间酒吧的股东。

  林樾半倚着门框,轻笑着看着聂清尘。

  聂清尘动作只一顿,随后把手洗干净,在洗手台边狠狠甩了两下,“干嘛?过来看我笑话吗?”

  林樾笑意更深,“可不,禁/欲的聂大夫过来我这借酒浇愁,八百年难遇,我能不过来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