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绝_作者:三月七夕(3)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总是忍不住八卦之心:“拾欢姐,你打扮的这么漂亮,晚上一定是和男朋友有约吧?”

  林榕语来了几天了,她暂时是苏拾欢的专属化妆师,电台里经常能听到“苏拾欢”这个名字。

  女洗手间,食堂,茶水间,大家似乎都很喜欢议论她。

  通常这种讨论,没有恶意的贬低居多,但是听在林榕语耳朵里没有那么好听。

  苏拾欢却不在意。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要紧。”苏拾欢是这样回答的。

  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支细细的烟,“嚓”的一声点了火。

  红灯。

  一明一灭的光芒闪在苏拾欢的眼睛里,深邃如寒潭,身上的那种妖娆和热情,却始终渗透不进眼睛里。

  烟雾缭绕起来,苏拾欢眯起眼睛。

  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时熙。

  ——今晚来吗?有局。

  苏拾欢正要回复,绿灯亮了,把手机扔给林榕语,“帮我回个字,去。”

  林榕语接过手机,“哦,哦,好。”

  林榕语对苏拾欢好奇极了,她是个中规中矩长大的姑娘,苏拾欢离经叛道,似乎过得完全是另一种生活。

  她身上有很多故事。

  “拾欢姐,你今晚要去哪啊?”

  终究是涉世未深的姑娘,苏拾欢瞥了一脸好奇的林榕语一眼,吸了口烟。

  “和朋友逛商场。”

  ——她身上的故事,并不想对人言说。

  到了目的地,苏拾欢下车,风吹过,托起苏拾欢的裙摆,像是夜里悄然绽放的黑色玫瑰。

  红唇墨发,令人窒息的美丽。

  ……

  林榕语租的房子不算偏远,市中心的地界寸土寸金,这就直接导致西海大路以南的地方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像是一把把的尖刀刺向天空。

  而西海大路以北发展的时间晚了那么一点儿,房子已经十分老旧,拆迁的消息传了好几年,却依然没有真正落实。

  天价房,没有人拆得起。

  一条西海大路,分隔开了贫穷与富有,现代与落后,南边的人们西装革履,香车美人,戴着墨镜踩着高跟快步走出去。

  北边的人们旧衣褴褛,戴着老花镜穿着破布鞋,每天因为谁多用了谁家外面的水龙头争吵不休。

  林榕语租的就是西海大路北边的一栋小楼房,算是这一片最好的一处了。

  苏拾欢站在路口,静静的吸了一支烟才走。

  ……

  开着车绕了很久,最终停在一间商场。

  没想好去哪,不如就去之前跟林榕语信口胡诌的地方。

  扛了一双鞋子两个包包两条裙子出来,扔到后座。

  苏拾欢偏爱长裙,腰线一掐,无论锁骨,翘臀,还是若隐若现的美腿,都无比勾人。

  苏拾欢上车,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十,发动起车子,缓缓地朝目的地驶去。

  这就是苏拾欢每晚下班后的生活,像一只流浪的孤鬼,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如何浪费这些宝贵的时间。

  今晚还好,送了林榕语,还有人约。

  “烟色”酒吧地处安城的东城区,距离电台不算远。

  那条街道是安城有名的“吃喝嫖赌”一条街,白天一片死寂,到了晚上妖怪苏醒,霓虹闪烁,灯红酒绿。

  “烟色”是这边最大的一处酒吧,苏拾欢经常过来,有时是和时熙他们一起,有时自己喝酒。

  苏拾欢停好车,跟在年轻帅气的侍应生后面,顺着幽长的走廊走进去,细高跟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消弭了声音。

  低沉的音乐震动隔着墙壁传来,声音不大,却敲得苏拾欢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出了电梯,场景变得光怪陆离。

  炫目的灯光,刺耳的音乐,台上比着手势唱着摇滚的歌手,台下肢体放松,摇头甩脑的人们。

  给时熙打了电话,扬着嗓子才能听得到,终于在一个隐秘的小角落找到他们。

  一行人大约十几个,有男有女,苏拾欢笑着依次打过招呼,最后坐在时熙身边。

  都说睡眠不好的人记性都不大好,苏拾欢就是这种人,这些人看上去挺熟悉,经常一起玩,但是真正让苏拾欢一一叫名字,苏拾欢是分不清的。

  除了时熙。

  认识时熙十几年了,眼看着她从一个小小的侍应生,升级成了烟色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