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绝_作者:三月七夕(32)

  轻飘飘的解释了一句,“你也知道啊,我现在这个样子,很麻烦的。”

  “……别得寸进尺。”闷了半天,贺南征憋出这么一句。

  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苏拾欢早有准备。

  “哎呀……”苏拾欢凉凉的“嘶”了口气。

  贺南征往门外走了一半,皱眉,“怎么了?”

  “脚……脚突然好痛。”苏拾欢状似痛苦的说道。

  “怎么弄的?”贺南征退回来,查看她脚的伤势。

  “不知道,”苏拾欢俯身去看,病号服的领子耷拉下来,精致漂亮的锁骨隐隐可见。

  “我给你去叫护士。”

  门诊门口还有病人在排队,贺南征回头叫了刘承宇一声,把苏拾欢从门口推到外面人少的地方。

  “不用了。”

  做完这一切贺南征转身要走,情急之下苏拾欢一把拉住贺南征的手。

  男人的手粗粝,黝黑,手心里有常年训练留下来的老茧。

  女人的手细嫩,白皙,柔柔软软仿佛能捏出水来。

  就那样缠绕在一起,贺南征锋利的眼神稍稍柔软了一些,苏拾欢敏锐的捕捉到,轻笑了笑。

  “我想去洗手间,你只要把我推过去就行了。”

  手还牵在一起,他掌心那种微微粗粝的摩擦感觉有点刺手,像是羽毛,轻轻地在她的心上搔动,很痒。

  现在门诊人满为患,哪里有护士能过来照顾苏拾欢呢,贺南征斟酌了一下,“我推你过去,你自己可以吗?”

  苏拾欢点点头。

  贺南征转头跟刘承宇说,“你先等我一下。”

  刘承宇:“是,贺队我到车上等你。”

  贺南征点点头。

  “哎!贺队,”刘承宇叫了他一声,贺南征转过头,刘承宇嘿嘿的笑了一下,说话的时候脸有点红,“贺队,我不着急昂,你……慢慢的,没事儿。”

  贺南征没答言,朝刘承宇摆摆手之后朝苏拾欢那边走去。

  苏拾欢舒舒服服的倚在轮椅上,一边哼着歌儿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悠闲极了。

  后面推着的人一脸严肃,小心翼翼的躲闪着走廊里的患者。

  路牌指示洗手间就在前面一拐的地方,刚到路口就闻到了洗手间浓重的味道,苏拾欢在鼻尖摆了摆手。

  到了门口,贺南征说:“到了,你去吧。”

  “哎等一下,扶我起来。”苏拾欢伸出手臂等扶。

  贺南征站着没动。

  苏拾欢耐心的解释道:“我一条腿根本使不上力,自己站不起来,你就扶我一下就行了。”

  女洗手间向来抢手,队伍排到了门外去,苏拾欢催他:“你再不过来,我就要去楼上排队了。”

  贺南征:“……”

  贺南征走过去,刚搀起苏拾欢的手臂,苏拾欢就整个人贴过来,很吃力的样子,眼看着摇摇晃晃就要倒,贺南征眼疾手快的用另一只手扶住了她。

  苏拾欢就势倚到他的怀里。

  这一瞬,俩人俱是一怔。

  贺南征的怀抱和苏拾欢想象中的一样,温暖,宽厚,也许是刚刚包扎完的缘故,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药味,不重,很好闻。

  他的两只手臂都扶着她,姿势像是把她整个揽在怀里,他生的又高又大,把苏拾欢显得尤其娇小可人。

  苏拾欢就着贺南征的手臂单腿站起来,到了队伍里,一跳一跳的走进洗手间。

  状若平常对贺南征道:“谢谢了啊。”

  原是想把手收走,但是她单腿蹦,很不稳的样子,贺南征手就在她的身边,稍稍护着她,“嗯,不客气。”

  苏拾欢站在洗手间门口,回头看向贺南征,“帮我看一下轮椅哦,我马上就出来。”

  洗手间有病人专用的坐便,人比较少,苏拾欢蹦着进去,贺南征靠着墙边,医院不能吸烟,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裤兜里烟盒尖锐的边缘,脸庞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

  大约五分钟,苏拾欢从里面又蹦着出来,到了贺南征这边,贺南征扶了她一下。

  “多久能痊愈?医生说了吗?”贺南征问。

  “三个月吧?不知道。”苏拾欢坐回到轮椅上,长舒一口气,问道,“你呢?”

  贺南征顿了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