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有用吗!”我心一下疼得没了痛感,“豆包要是治不好,你,顾一笑,顾天宝都要死。”
我吼着,无力的向空气挥拳。
我恨死自己了。
“你的朋友把顾天宝带到什么地方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救孩子,但是需要见到顾天宝。”我的手机里,顾坤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除非豆包好了,否则你不要想……”
段景琛从我手里夺走了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抱住我的腰,他对电话里的顾坤沉声道:“顾天宝在我这儿,你来,我和你谈。你们这种做法危害了社会公共安全,所以必须有人出面对此负责。”
“我是顾天宝的合法监护人,我来负责。”顾坤道。
“希望你负得起。”段景琛说完,挂了电话。
“你放开我……”我在段景琛怀里挣扎,我不想在这里,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我就是想救我的孩子。
“陶然,你冷静一下。”段景琛没有松手,声音很大的说,“你这样对孩子一点帮助也没有,而且你会伤到自己。这样的话,谁来照顾孩子。”
我也想冷静,可我做不到。
段景琛一直反复在我耳边说:“豆包需要一个冷静温柔的妈妈,他需要你照顾他。大家都说母子连心,你的情绪安定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他念经一样说了很久,我终于失力了。
我不是不想挣扎,是没力气挣扎了。
他这才对我说:“我让医生给豆包打了镇定剂,这样他能好好休息,保持体体力。既然是病毒,就需要生化专业的人,我已经派人去安排了。最晚再有两个小时,他们就从直升飞机过来。你放心,我们国家的生化部门对这类事件看得很重,所以一定会尽快找到治疗孩子的办法的。”
他的话让我升起了一点希望。
我寸步不离,守在豆包在病床前。
他的情况,这个医院已经不能做什么了,只能给他一个单间病房,全套的监护设备,然后一个每隔一个小时就过来检查一下体温和呼吸情况的护士。
这两个小时,我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终于,段景琛请到的专家先到了,他们拿出来带来的专业设备,开始给豆包做化验。
这些设备我是没见过的,有点像科幻小说里换血的仪器。一边有无数的接头,分别连在豆包的脖子上和四肢上,中间一个机器,然后另一端是不同的药瓶。
我盯着完全上面完全看不懂的数据变化,紧张异常。
三分钟左右,其中一个人隔着口罩问:“打了镇静剂?”
“是。”段景琛应道。
那人不像在问他,听到段景琛说话才发现我和他居然还在病房里,他对旁边的人说:“让他俩出去,他们在会影响我们的工作。”
我刚想说什么,段景琛就把我拉了出去。
“相信他们,这是国内最顶尖的生化专家。”段景琛道,“我说这是我的孩子,所以上级比较重视。”
我现在根本没时间消化他话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应了一声,眼睛隔着病房上面的那块玻璃紧张的望着里面。
我们两个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病房变成了临时的治疗室,这一次来的六个人都在忙。
有脚步声自远而近,最后停在我身后。
“陶然。”顾坤的声音。
我回头看到了顾坤,他对我说:“对不起。”
“现在,对不起管用吗?”我不再看他,注意力依然放在里面的豆包身上。
顾坤没再多说话,而是对段景琛小声道:“我想先去看看一笑,然后再和你谈,怎么样?”
“可以。”段景琛说。
他拍了拍我的肩,示意自己先离开一会儿。
我什么都没表示,他和顾坤一起离开了。
每个人都关注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利益。我的孩子怎么了?他没有影响任何人的利益,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为什么他要遭遇这一切?
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司建连到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赶到的,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紧张,他握着我的手时,全身也在颤抖。
“这是什么人?”他问。
“段景琛请来的生化专家。”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