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建连猛的站了起来:“陶然,你绝情起来还真是狠,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不顾念一二吗?”
我又笑了,被气的。
司建连对我动手时,何曾想过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最终在我这里没讨到一分钱的好处,气愤异常的走了。在他眼里,他可以无情,我不能无义。
这种双标的三观也是让我醉了。一开始我对他有所期待,想让他回头,想努力挽回。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我一步一步认清这个男人,清楚的知道日子肯定过不下去了。KB或许也会因为我们婚姻的结束而有巨大损失,这一点无法避免,我想把损失减到最少。
离婚、KB、孩子。
这三样东西同时放到天平上,我左右平衡着。
盛清锦被请进去的新闻当天晚上就上媒体了,报纸上和网络上连篇累牍的。我只要打开网页,就能看到自动弹出来的新闻链接。
在我看到新闻的同时,司建连的电话打了进来:“陶然,你到底要干什么?清锦才二十六岁,你要让她身败名裂吗?公安机关介入也就算了,你还搞出这么大的新闻阵仗,真要逼死她吗?”
“她这是新闻,是媒体写的,和我没多大关系。”我平静的说,“你可以去救他,我又没拴着你的双手。”
“你是故意的!”司建连咬牙切齿道,“你要真的这样不讲情面,我就要用非常手段了。”
“什么非常手段?收卖?”我反问,“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钱买得到的。”
他啪一下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新闻媒体的事是朱同和董肖元出手帮忙,至于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这一次我们把握到了发言权。
新闻连续报了三天,甚至有媒体开始去扒盛清锦以前在学校里的种种事迹,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比如说抄袭论文,侵占他人研究成果,还有就是在同时交往四个男朋友,比如说有一些不雅的照片,比如说在酒吧吸大ma等等。
一个人活到二三十岁,不可能没黑料,我自己也有。但是,有黑料没关系,只要不被人扒出来就行了。这一次,盛清锦得罪的人不是我,是不小心被牵扯进来的朱同的未婚妻。
刘明月是财大气粗的千金小姐,办事霸道到不计后果。不过,她确实有这个资本。她不常在北京,却能搞定这边的媒体,肯定有我不所知的灰色关系。
司建连现在以为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也不想解释,收着他去猜。只有他把注意力放到我身边,别人帮我办事才方便。
我上任的第四天,出了两年大事。一是盛清锦的老爹盛东升开了新闻发布会,对于女儿卷入雇人偷窥的事做了一个澄清,他洋洋洒洒的发表了一千多字的声明,左右就想说一件事,他的女儿是被诬陷的。二是朱同的审计评估小组入驻了KB。
朱同的审计评估小组在投行界很有名,是我请来了。明着我不过想借他是我同学这层关系,帮我对卸任高管的工作和经手的项目进行财务审核,实际上我的目的是让他暗中评估KB的所有资产,包括近几年对外投资的项目、资金数额等等。
司建连这一回几乎是暴跳如雷,但是我是已经完全进入工作,有独立权力的副总,他还真吓不住我。不过,在提供相关资料时,司建连百般阻挠,基本上是要什么都没有,干什么都不行。
我又不是石头脑壳,正着不行就侧着走。我仗着副总的权限,加上之前在KB留下来的人脉和威信,最后把朱同想要的资料拿得七七八八。
中间阴谋阳谋一起使,把司建连差一点气到吐血。
朱同拿到材料的当天晚上就跑到我家来了,也顾不上豆包还在一旁玩磁力片积木,没着脸皱着眉说:“我今天粗略看了一下近三年的内部财务报表,KB现在是空有一个架子,内里基本上被掏空了。你知道这几年所谓高回报的股东分红是从哪里来的钱?”
“哪里?”我坐直身体急问。
“往年股东权益的节余以及往期未分配利润。根据他们提供的财务报表,我还原了KB现在真实的财务报表,帐面资金基本为零,甚至还有为数不少的负债。”朱同说到这里,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陶然,司建连有异心不是一两天了啊。”
我很久没出声。
在进入KB以前,我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但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