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柔看她一眼,把她的酒杯倒满酒:“我看你就是疯了。”做这种假设,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行为,。
池采笑着把酒杯端起来,然后一饮而尽,苦酒入喉刺激得人嗓子疼,她咳了一下,感兴趣的看向左柔:“对了,我之前还没问过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是正常人吧却能当穿越者的引导人,说是非正常人吧却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很怪。”
左柔晃了晃酒,想了一下:“我跟你一样,但是重生的方式不一样。”
池采顿住,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是穿越者?”
“是啊”左柔无辜地说,不觉得这是一个多大的秘密,或者说,不觉得在另一个重生的人面前,有什么好隐瞒的。
池采沉默一分钟,消化了一下这个新闻,然后新的疑惑就出来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重生的?”
“气息,”左柔笑,“我能感觉到和我磁场相同的气息,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跟你重生的方式不一样。”
“你是什么方式?”池采有些不解。
左柔又打开一瓶红酒,轻轻道:“我是主动祈求老天爷,让他给我一次重活的机会的,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个神秘人,他送给我这本书,让我有了一次回来的机会,但是作为条件,我要帮助三个像我这样的人找到新生活,你是第一个,我业务不太熟悉,请见谅。”
“能帮我就很感激了,”池采不觉得这还得找个有经验的,“帮了三个之后呢?”
左柔想了一下:“应该这种感觉就会消失吧,我找到你之后这种感觉立刻少了三分之一,估计第二次就减半,第三次会彻底消失。”
池采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左柔会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了,不免对那个神秘人产生了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左柔想到那个人,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霸气……且怂。”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明明身上有种睥睨众生的气场,却在老婆面前怂成狗。
听起来跟某人也挺像的,池采笑笑,继而想到什么:“你能主动求重生,一定是过得很惨。”
“惨到你无法想象。”左柔举起杯子,“想起来还是会觉得痛苦,不提了,干杯。”
池采跟她碰了杯,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完。今天一天她接收了太多信息,急需一场大醉放松自己的大脑。
只是大醉并没有让她轻松一些,尽管思维变得迟钝,梦里的画面还是不断地在脑海里反复出现。她失神地盯着吊灯,灯上的每一个光点都像乔煜锦看她的眼神。
梦里的他穿着病号服,为什么?她明明记得自己推开了他,闭上眼的瞬间还看到他活蹦乱跳地朝自己跑来,为什么梦里的他却看起来像快死了一样。
还有他的头发,为什么要剃光,难道是朝自己跑来的时候撞到了头?可为什么会流鼻血,为什么会头痛,池采缓慢的眨着眼睛,像慢速奔跑的蜗牛,执着的想得到一个答案。
乔煜锦从门外进来,立刻对满屋子的酒气皱了眉,他看到池采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茶几和地上到处是酒瓶,两个红酒杯横躺着,残余的酒从里面流出来,把下酒菜泡成微红色。
他叹了口气,走到池采身边,发现她没有睡着后惊了一下,无奈道:“你朋友呢?”
池采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和嘴,慢悠悠地在脑子里组成一个人的脸,然后笑了一下,可怜道:“她被弟弟接走了。”
乔煜锦点了点头,伸手把她横抱起来,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池采乖乖的躺在他怀里,一句话都不说,湿漉漉的眼睛像一只猫咪。
直到乔煜锦要走,她才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收拾客厅。”乔煜锦摸摸她的头发道。
池采沉默片刻,迟钝地说:“陪我。”
“一会儿陪你,客厅里那些,不收拾明天早上会发酵的。”乔煜锦低声道。
他的话依旧要在池采脑子里过很久,她才会理解他的意思,然后摇了摇头,坚持道:“陪我。”
她明显是醉了,乔煜锦狠狠心,把衣角从她手里抽出来:“我一会儿就回来了,10分钟。”
“你不会回来的……”池采看着空空的指尖,淡淡道。她的眼里无喜无悲,可乔煜锦陷在里面就无法出来了,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话,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跟着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