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或许她早就该是个死人了。
“没有为什么。”碧涵清澈的眸子对上他暗邃的眼睛，“你心底已经早就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
慕卿再次沉默。
“你是想要杀我吗?”碧涵扬起唇角，溢出一丝微笑，然而眼眶却有些微微发热。“是不是?”
“我早就想杀了你。”慕卿没有回避她的眼神，眼底愈发的寒凉。
“什么时候?是雨林那里对不对?”碧涵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她知道他一向不会对她说谎。
只是，她为什么觉得那么难过?
慕卿依旧淡漠的回答，“是。”
“果然是这样。”碧涵低低的叹了口气，“你没杀我，是为了引出司徒陌是吗?”
那个时候她感觉到的杀意果然不是假的，当她莫名其妙的出现，他就已经在怀疑她了。
慕卿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是。”
一开始确实是那样的。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碧涵眼圈一红，她一直知道自己是枚棋子。
是司徒陌的棋子，也是慕卿的棋子。
她不过是他们利益争端之下，最可悲的棋子!
什么梦想，什么爱情?
她就是一个牺牲品而已。
“那你动手啊。”碧涵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平静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动手?我即将嫁给司徒陌，再不动手你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慕卿眼底的寒凉弥漫开来，宛若被打散的浓墨，满是阴鸷和黑暗。
他紧紧的盯着她许久许久，久到碧涵认为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了尽头。
“不要嫁给他。”
碧涵一怔。
慕卿忽然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死死的、勒得她的骨骼都跟着痛了起来。“不要嫁给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碧涵的声音难以抑制的颤抖，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有眼泪顺着碧涵的脸颊流淌下来，她的声音却忽然平静了下来。
“放开。”
他沉默没动。
“慕卿，已经晚了。我们不可能了。”
碧涵的声音在微凉的夜风之下响起。
是的，他们不可能了。
正文 第430章 天使的眼泪
好似梦游一样，碧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发呆，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是什么时候拿的，她一点也不记得了。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他的眼神，和刚刚自己的那段话。
“慕卿，你忘了吗?我记得我说过，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我就是故意在你身边接近你的人。”
他的眼睛星辰坠落，一点点的黯淡，一点点的沉郁。
她看到他的眼睛闪烁出冰冷的杀意，又如同泡沫一样的消散。
反反复复。
其实慕卿和司徒陌很像，骨子里都是冷血的人。
只不过慕卿表现出的是一种人性的淡漠，司徒陌表现的是其中的阴冷。
她知道慕卿为什么想杀她。
她了解他。
得不到，就毁掉而已。
既然注定不属于自己，又为什么要留下?
只是，他是真的不想让她嫁给司徒陌，还是发现她被司徒陌重视，又有了利用的价值呢?
碧涵脑中恍恍惚惚的，就像一团乱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精致的礼品盒上，视线停顿了两秒。
她伸手打开这个盒子。
盒子里，一条造型十分精致的手链静静的躺在里面。
碧涵瞳孔微微一紧，将这条手链拿了出来。
手链通身是水滴的形状，颜色剔透，除了水滴的造型很精致之外，看上去并不十分惹眼。
碧涵呆呆的注视着它。
脑中忽然闪过上次拍卖会的事。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的滑落，隐隐有晶莹的泪珠浸在手链上。
手链在天花板上的灯光的照耀之下，猛然折射出璀璨的七彩流光。
梦幻般瑰丽的光华简直让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