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信中,江菲就已经婉转的推拒了洪公子的好意,也明确的告诉洪公子在下已有未婚夫婿。洪公子在我返家之前便离开了逍遥派,我二人并未见面。但从这日之后的一年半时间里,洪公子每月都会来两封书信,从这信中内容,就算未见江菲回复的书信,各位应当也能看得出来,在下是实实在在拒绝了洪公子好意的!”江菲拿出包袱里的几十封书信,给众人看了看。
“江菲不想说,但确实是洪公子一相情愿,才有了今日的后果。在下不过和洪公子见过三次面,算在下成亲那日一共四次,在第三次见面的时候,洪公子给在下下了玄门的秘药‘噬情’,各位皆知‘噬情’比‘嗜情’狠辣得多,无药可解,若是两个时辰内不与人交、合便会气绝身亡,江菲是拼了最后一口气才赶到范家,强逼了未婚夫婿令疏才保得这条命在,所以才匆匆娶了令疏进门。江菲不知礼教,不合礼法,婚前坏了未婚夫婿的名节,家母在祖宗堂前行了家法……”江菲缓缓解下衣服,露出后背,上面是已经结了痂的布满鞭痕的狰狞后背,“是公公婆婆求情,江菲才免得死在祖宗堂前,积了万福才有幸娶了令疏进门儿。”江菲目光满含着深情的看着范令疏。
“洪公子现在还是完璧之身,若是有差可以开棺验尸。”江菲穿好衣服,看着洪庄主一字一顿。洪庄主早已青白了脸色,要靠老总管扶着才能站稳。
“江菲成亲那日,洪公子是自己吐血而亡,今日在座的有不少都当日都在,也目睹了当日如何。江菲自认,洪公子的死,与江家并无太大关联。若是人人都像洪公子这样,江菲不知要担上多少的人命官司。况且当日这毕竟是死了人的,金华府尹亲自过问过,府衙内是压了公文的,官府已经判定江家不负责任。洪庄主若是不信,自可去查。”江菲说完,一抖衣袖便归了座,亲亲热热的坐在范令疏身边。
小桃暗声叫好,小婶子你忒帅了!那洪稼根本就是一精神病幻想狂,暗恋暗的也忒没水准了,还把自己气死了,根本就是活该!
“小姐!小心脖子!小心脖子!”二芳担心的看着看戏看得兴高采烈的小桃,我的小姐啊!你知不知道你脖子上那个是把刀啊?!再有个小伤口,我会被我娘打扁的啊!
“知道!知道!”小桃兴奋的看着又即将开始“峰回路转”的戏码,因为洪庄主浑身直的瑟的站了出来,准备作为第一反方辩手上场。
“你实在欺人太甚!我儿已死,如今还要污蔑我儿!你说你拒绝了我儿,谁知道你是不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欺骗我儿!谁知道当日给我儿下药的是不是你设计的,你说我儿给你下了‘噬情’,可有证据?!”洪庄主已至癫狂,手直抖的指着江菲。
“有证据!”忽然一人出声,众人都是十分惊讶,没人会想到他会在此时说话。
一人走下堂来,正是宁王身边的老奴贾寿。手里拿着一支桃木的锦盒。
“宁王殿下由圣上钦点彻查玄门逆党之事,这是由玄门搜出来的锦盒,里面是玄门秘药的出售情形,皆有票据纪录。这两张,一张是江小姐买‘嗜情’解药的单据,这一张是洪公子买‘噬情’的单据,上面皆有玄门的特殊标识,不是作假。”贾寿拿出两张单据,放到了洪庄主面前。
洪庄主身形更加不稳,脸色已至惨白,愣愣地捏着那两张单据。齐王神色莫测的瞄了一眼宁王的方向,江湖中人恍然一悟,原来这宁王是为了来出示证据的啊!不过宁王为什么要帮江家而损洪家呢?难道是朝廷有意清剿江湖?这个意识一上心头,便是人人自危。萧柯略垂了眼,心上已有思量。
“小环!”洪庄主暴喝出声,喊来洪稼的贴身小厮。
“庄主饶命!”小环一直就站在旁边角落里,是为了充当第一证人的,不过还没出场就已经没有价值了。
原来洪庄主和洪稼一样的扭曲,小环不敢说出公子的真正死因,怕洪庄主全都怪罪到自己身上来,便顺着洪庄主的假想,把江菲定做了“凶手”,此时事败,苦苦哀求洪庄主饶命。
“现在事情已清,洪庄主可以放人了吧?”江掌门这才说了在玉龙山庄里的第一句话。
“不行!我儿不管如何都是为了江菲才死的!其它的我不再追究!但江菲一定要娶我儿进门儿,完他心愿!”洪庄主面色惨白,和当日洪稼吐血的样子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