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们可记得前几日我进外府回话?那日走到一半捡了个纸鸢,那可是平王身边的红人莺贵人的东西,就因为这小小的纸鸢!咱可就得了莺贵人的赏识!莺贵人一见我便说我是仪表堂堂、可塑之才……”
“头儿!你就别自夸了!后来呢?!”
“嘿嘿!你们头儿我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空有一身武艺满腔热血就是无人赏识!这回有了机会咱怎会放过?自然是……嘿嘿!”小头头儿促狭一笑,“莺贵人可是答应我了,日后肯定能混个三品!”
“头儿你说真的?那莺主子真有那么大能耐?”吴老二有些不相信。
“哼哼!你是没见到莺主子!那标致的小模样儿!就是翠红楼最好的哥儿也比不上人家一手指头!衍云人皆知平王的掩秀院里有数不尽的美人儿,可这回平王出行可就带了两位出来,一位就是这莺主子!”
“头儿!你可不能忘了咱们!咱们可跟随你多年了!”众人一团围了上去。
“嘿嘿!你们头儿我哪是那忘恩负义的人,早就和莺主子说好了,日后你们还在我手底下做事!这升官发财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多谢大人栽培!”
“大人栽培!”
底下的人谄媚阿谀起来,乱哄哄的宫门前,没人听到官道上远远的传来的凌乱的马蹄声!
待得众人听到声音,几匹快马已经到了近前,众人慌乱中站定。小头头儿还在升官发财梦里没出来,真以为自己是三品的官,官威横显得指挥几人拦下那快马。
“何人擅闯宫门?!可有……哎呦!”小头头儿话没说完便被马上人抽了狠狠的一鞭子。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快开宫门!”平王内臣吴成志眼内是怒火中烧!远远地就看见乱成一团的宫门,到了近前竟还敢拦人!
“快开宫门!误了军机要事要你狗命!”吴成志身边随侍取出令牌在众人面前一晃,众人吓破了胆,忙不迭的开了宫门。
吴成志一行纵马急行在外府,到了内院的门前匆匆下了马,急急的向内侍们询问平王的所在。
吴成志几人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在外间等里面的回话,过了一炷香的时候方有一人从内院赶了出来,有五十来岁的年纪,一眼便知此人精明,正是内府管事齐大人。
“齐大人!”吴成志急忙站了起来。
“吴大人何事惊慌?!”齐管事见吴成志的神色,心里也是没了底,这平王身边得力的内臣平日里一向是稳重老持的样子,今日竟如此惊慌,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前面出了大事!须得立刻面见平王殿下!不知殿下现下何处?”吴成志拉住齐管事的手,也没了时间客套。
“前面?你跟我来!”齐管事一听是“前面”的大事,便知是战事不妙,急忙领了吴成志往内院走去。
几人急急忙忙的到了内院最深的光华馆,馆内几个内侍见齐管事领了内臣进来,得了吩咐,进到内房小心的喊了平王随侍王姑姑出来。
“何事如此着急?”王姑姑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眼内有些怒意。
“前面不好了!王姑姑可否通报一声?下官要面见殿下!”吴成志见王姑姑不紧不慢的坐下喝茶,也不敢催促。
“殿下一刻前方睡下,怎能扰了殿下好眠?!”王姑姑一扔茶杯,双眼瞪圆了看着吴成志。
“下官不敢!可这军报紧急!还请王姑姑通传一声!”吴成志抬抬袖子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
“你也知道不敢?你我都是平王身边的老人了!殿下这许多年来夜不能安枕,好不容易有了一两个时辰的睡意,你我这做人臣子的还不知体谅!为人臣子本就是为殿下解忧,这前面战事殿下吩咐的清楚细致,吴大人照办就是了,哪里还有别的大事……”王姑姑拿了内侍新摆上的茶,慢条斯理的教训了起来。
“王姑姑!寅时圣湖方向红光冲天不似吉兆,寅时三刻又传来几声轰隆,下官恐怕是惠城有变!还请殿下示下!王姑姑……”
“那肯定是我圣湖大显神威!助殿下拿下惠城,吴大人多虑了!还是不要扰了殿下安寝了!”王姑姑说完便起身进了内房。
“大人……”吴成志随侍看着王姑姑离去,眼内显了杀意。
“不可!殿下宠信王姑姑几十年,动不得!”吴成志按下随侍的手,坐在了椅子上,脸色犹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