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丁氏生前问过我家要不要买章夏的小弟弟。”
“我有亲戚在金鸡镇,丁氏没死前托我跟我亲戚说,看看金鸡镇有没有要买男婴的人家。我当时还特意问她是要卖自己家的还是别人家的,她说当然是王花生的男婴。”
“丁氏到我家要进门,我不让她进门,她就在门口说,王花所生的男婴身子康健,她婆婆丁婆子觉得家里人口太多养不活,让她找户人家送了,也不多要银钱,三两就行。”
“丁氏在村口碰到我,跟我说此事,我心里厌恶没搭理她就回家了。”
四名村人先后出来作证,其中有两人是王海的族人,这让王海心里有些欣慰。
王海发话道:“去把丁婆子请过来,我有话问她。”
很快,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丁婆子驼背走来了,见众人望她的目光里都带着蔑视,又羞又气,再见跪在王海脚下的用复杂目光望着她的章夏,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还敢回村子,不怕你大伯打你?”
章夏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哭道:“奶,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求到王爷爷这里,请王爷爷出面把我们二房分了出去。”
丁婆子刚才在来的路上已听村人说了,抹着眼泪失声道:“分能分到哪里去,还不是在一个村子里住着?”
王海问道:“丁婆子,你大儿媳丁氏生前跟村里人说,你要卖掉章二山的遗腹子,可有此事?”
村人以为王海要把丁婆子叫来是商议章家分家的事,没想到是要问这件事。
丁婆子很是惊诧的问道:“里正,你说啥,我耳背没听清楚?”
王海盯着丁婆子,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问道:“丁氏跟村里人说你要卖掉章二山、王氏刚出世的小儿子,此事可是真的?”
丁婆子气道:“哪有此事。那是我的小乖孙,我怎么会卖掉他。”
王海便道:“既然你没有这样的打算,那说明是你的大儿媳自己的主意。你大儿媳已死,但生前推倒你二儿媳至她险些丧命,还要卖掉你二儿媳刚生下的小儿子。”
丁婆子抹着眼泪,哭道:“丁氏是个混的,这是她的命。”
“丁氏落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可是章夏是晚辈,以上犯上推倒有孕在身的长辈就是不对,待分家之后我会惩罚他。”王海见丁婆子没有为丁氏辩解,这就带着族人、章夏、丁婆子去了章家主持分家。
村里人跟了过去瞧看,浩浩荡荡从李家面前走过,见崭新的大门紧闭,都以为李家人不在家,却不知李健安、李福康在睡觉,李如意、赵氏在后院晒太阳,不愿意再管章家的闲事。
王海为章家不再出命案,为了礼村的名声,特意跑到章家来主持分家,还让族人把外姓的几家找来当见证。
44一个好消息
“里正,李家大门关着没人。”
“少了李家一家也无妨。”王海在堂屋给章二山、丁氏上了香拜祭,又给了章家六个铜钱做吊唁的银钱。
以前章家红白喜事,王海这个当里正的表示过几次,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后来王海就不到章家来了。
村里的外来户都比王族的人穷一些,但是只有章家不知感恩一毛不拔。
这回章二山去世的尸体是由燕城官府的官兵送来,王海当着官兵的面,就给了六个铜钱,如今章家又死人了,王海为给章家主持分家,又掏了一回银钱。
章老头、丁婆子、章大山、章三山正好都在家。
章大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看见章夏紧跟在王海身边,也不敢嚷嚷要杀章夏为妻儿报仇。
章大山的长子十三岁的章春、二女儿十岁的章秋都用仇恨的眼光盯着章夏。
章大山的三女儿五岁的章梅、四女儿两岁的章红年龄太小,还不知道什么是死,站在哥哥姐姐的身后用怯懦的目光瞧着满院的村人。
章夏的弟弟、妹妹除了刚出生的小弟弟,八岁的章月、六岁的章阳都出来站到了章夏的身边,也是为了帮他帮自己家。
丰氏从王花的卧房里出来,在院子里跟王海及众人高声道:“王氏生产前摔了一跤血崩,如今身子虚得很,坐都坐不起来,不过神智清楚的很,我问她可是要分家,她说是,还哭着说要是不分出去,她们二房都得死在大房手里。”
章秋愤怒道:“死的是我娘,不是她们二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