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也不管慕容清听懂没听懂,便冲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诺。”慕容清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然后立在门前垂眸思索一番,走到一堵墙前,不知按了什么机关,出现了一道门,她看了看四周,慢慢走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慕容清也着实有点心慌。
但密道里有微弱的烛光,也不至于看不清路。
这个地方是她听别人说的。
据说有一种草药,喜阴暗,生长环境算不上恶劣但是也足够让普通人恶心上几天了,这草药的作用,便是堕胎,而且,还会使人不孕不育。
当然,只针对女性。
不止走了多久,慕容清感到丝丝凉意,烛光被风吹得几乎熄灭,一股不知名的恶臭也扑面而来。
然后便感觉有东西附在她的身上,手一摸,是虫子一样的东西,便没在意。
走到尽头,她便看见那草药。
泛着微微红光,血一般的颜色。
慕容清伸手便摘下几朵,然后原路返回。
本以为会有多恶劣,原来实属夸大之词,慕容清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掩盖好暗门的位置,小跑进自己的房间。
她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满是不知名的虫子,肉乎乎的,也是那种血一般的颜色。
她几乎呕出来。
好不容易才克服了心里的情绪,把虫子处理好,便开始把草药磨成药粉。
慕容清这一磨便到了五更鸡鸣时,小臂近乎麻木的捣着药罐里的一团殷红。残烛被清晨的清风吹的破败不堪,绰绰的光影打在慕容清没有任何感情的面庞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月半敛而晨未曦的原因,暗光交叠中本十分柔和的女性侧脸别添了几分阴鹫与刻薄,和曾经的慕容情醉双影分和离散近乎重叠在了一起。端坐着的人眼中却没有因为一夜未阖眼有丝毫的意识模糊,一双眼牢牢的盯住面前如同骨肉一般的草药,重复着上下的机械动作。
药锤挤压着未能被捣碎的植物纤维,瓣里的汁液却被这重力催的迸发而出发出了兹的一声,与此同时门栓与木门发出的一连串咚声掩去了这最后的哀嚎。慕容清十分麻利的把汁液倒进了事先就备好的红瓷瓶里,一边装作刚被惊醒的朦胧声线懒懒的回应了一声。
“谁呀——”
出门取栓的途中慕容清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虽说更像是弄乱。半耷下如瀑青丝只用简单的簪子盘了个旋,右手怀了怀中衣左手便替人打开了门栓。
这个点一般是除了太监公公去指挥下人去干着干那伺候金贵的主子,那些龙尊凤体自然不会起个大清早去和野鸡一辈一同打鸣。况且若是他们想进这里根本不需要敲门,只需让那旁边的野鸡叫唤一声,便随意进入了。
开了门果然就是一张鼠目嘴脸,一双眼睛亮是亮但是滴溜溜直转,指不定下一秒要想出什么馊主意去败坏你家的米缸。慕容清假意的惊讶了一番,随后将自己的中衣拢的更紧。虽脸上没有几分情绪可那动作足以让混迹别人眼皮底下的贼眉鼠眼感受到类似于少女的窘迫,他虚咳了一下平时嚷嚷的破锣嗓子,眼珠子朝四周转了一圈确定没人了以后便急匆匆的推慕容清进了门,打量了一下慕容清上下随后目光锁定在了那十分醒目的伤疤上。
独占我的清儿~嗯~
慕容清表面上是装出的一副惊恐模样,但是莫名被刺咧咧的目光打量了全身,即使前世是男儿身,心中也升起了不自在。刚想用右手掩一掩目光却被几根枯枝般的手指一把抓起,面前人混迹宫中多年,手上自然有厚厚的一层老茧。那处刚生出嫩肉敏感的很,不经意被这一触碰一瞬间敏感的几乎要甩开面前人的手,但是对面的力气却大的惊人。
“这伤哪来的,说实话。你骗不过我的。”
慕容清略一思忖便把事发经过描述给了面前崩起老树皮脸的面庞,只不过略去了自己故意受伤警醒的一部分,只说是自己手脚不麻利。面前人听完了这说辞眸下一沉,放开了慕容清的手便开始在这院子里团团转起来,慕容清揉了揉被捏的有些红的手腕,下意识的把那出伤口藏了起来。
“你啊,平时见你反应快又聪明,腿脚麻利还不爱叽叽喳喳。所以上官娘娘才提拔你到她身边,千不该万不该,偏偏在这里出了差错。唉你呀!”
急得如同热锅上的无头蚂蚁般的公公用枯瘦的食指点了点垂下目光似乎在内疚些什么的慕容清,但慕容清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感情,冷漠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