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菲尔闭了闭眼,之前司徒夜看着她时那满是宠溺的眼神浮现在她的脑海,她右手按住胸口,清楚地感受到了那明显加快的心跳,“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可菲尔轻叹一声,又抚上脑后的伤口,一阵剧痛传来,她抖了抖,一双眸子再次恢复清明。
她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带了点阴暗的笑:“我亲爱的夜,你说,让你亲眼看着百里怜华饱受折磨地死去,是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
“你背叛了我的感情,可得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啊。”
可菲尔的纤细玉手慢慢的攥紧,蔻丹掐的掌内一片血腥,想让掌心的痛楚掩盖过后脑因失血过多而有些眩晕昏沉的脑袋。此时可菲尔的眸前一阵阵发黑,可她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清明,情爱这种东西太容易束缚住人的双手双脚,但当你意图斩断时却发现仅仅几缕蛛丝而已。
当慕容清急匆匆的带着小太医回来时,发现自己放在手里里都怕烫着的公主此刻正撑着双手,而那双本应拂过万千荣华指腹此刻却淌着殷红。一瞬间慕容清的心仿佛被万千腐蚁啃噬过,心疼心痛一瞬间几乎让她想落下泪来。身旁的小太医虽然年纪小但自幼进宫,在这种情况下二话不说麻利的打开了随性医箱倒了几开止血的药便小心翼翼的给可菲尔敷上。
草木药物的清凉触感让可菲尔忍不住轻嘶出生,这一声不轻不重的抽气好像顿时抽走了慕容清所有的力气,平时挺直的脊梁似乎都在这一声中被压垮,她牵起可菲尔依旧紧紧攥着的手,用双手给予可菲尔温度。颤抖的唇轻轻的吻去指缝间的血迹,虔诚的近乎像对待天神一般。
可菲尔被这一抓药激起了神经,眼前终于不再一阵阵青黑,只垂着眸子看着慕容清的动作,那个人明明可以脱身而出却同自己一同陷入了这深宫的沼泽。为自己付出的那么多却无怨无悔,不由得放柔了目光。但一想到百里怜华和司徒夜以及自己还未谋面的骨肉,眼中仅有的温存也慢慢的冷淡下去。牙龈也暗暗发紧,势要让这些狠心的人尝尝狠心的代价。
与此同时小太医完成了包扎,轻柔的将可菲尔靠到软塌上转手又去包扎可菲尔被自己抓破的掌心,慕容清还在一旁跪着待命,可菲尔心下一转,淡淡问道。
“你是谁的人?”
小太医被这个问题问的愣住了一瞬的动作,却只是一瞬便十分娴熟的继续上药包扎,嘴上确是平静的语调,清脆的少年音与不与之契合的沉稳气度却显得别有一番度量。
“医者本应生而悬壶济世,而我等不过在这个黄金城中为达官贵族所用之物。若说是谁的人,那应该是黄金的人了。”
这番话明显让在场除了发声人之外仅有的俩人皆一惊,谁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医竟是能为财死的亡命徒。可菲尔敛了敛神色故作几分疲惫的问起这个小太医。
“那,现在怎么样?”
“娘娘刚失龙胎,本就气血虚弱。方才又是一番血气流失脉搏已经十分紊乱了,生命无堪忧但宜大补。否则容易伤及心神染上一些小病。小病虽小,趁虚而入的都是小病。”
小太医已经完成了包扎此时伏在塌下淡淡的说着老太医那些冗长陈词,可菲尔确是十分兴致勃勃的听着。
“那就麻烦太医给开几方调养的方子了,若是能尽快调养好也是喜事。而且念着最近不是龙诞大宴么。也好去补补,是吧,清儿?”
小太监应声接旨,而慕容清还是楞楞的站着,直到可菲尔让人发声送客才讷讷的反应过来。出门后太医转身超慕容清揖了一礼,从袖中提出袋方包递给慕容清,慕容清并未看清楚小太医的神情,只没头没尾的留了一句。
“趁虚而入的都是小病,还望娘娘好好修养。”
可菲尔的红瞳~血色~
现在本就有些呆愣的慕容清听了这话确实猛地反应过来,抬头望去,那名小太医的身影却是已经匆匆离去。她眉头微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提着的药包,只觉得那名小太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可是,只要有对娘娘不利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
慕容清转身走回寝宫,讲方包置在桌上。便匆匆转身去查看可菲尔的情况。
可菲尔此时已经睡去,只是面色依然苍白。她小心地为可菲尔盖好被子,便拿了帖补药去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