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是真正放心睡过去。
这声“终于”,这副全然信任的样子让他心中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把她身上盖的衣服仔细的遮住她蜷起来的身体,再抬起头来时,双眼猩红,看着眼中欲/火还没消下去的祁言,一言不发,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伸出拳头打在他嘴角。
苏南下手极狠,失了理智般,挥过去的拳头带着风声。
祁言也不是吃素的,挨了他一拳,训练有素的身体立马做出反应,扣住他的手腕,却被苏南轻巧的翻转开。
两人早就相看两厌,这会儿连带着之前累积的厌恶一起积聚到一起。
房间中,两人在并不宽敞的地板上扭打在一起,一开始谁都不占上风,苏南多年摸爬滚打惯了,动作间带着凌厉狠辣,祁言身体素质虽好,但到底是没有丰富的打架经验,苏南隐隐的占了上风。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祁言更严重些。
“你碰过她了?”祁言躲过他挥过来的拳头,回敬了一脚。
“我的人你都敢碰。”苏南双眼眯起来,他这样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莫测的感觉,又像是只慵懒的猫在舒服的晒着太阳,对什么都不在乎。
不过祁言可不会被他的外表骗了,这人表面上像个没有头脑的莽夫,实际上心思比谁都要细腻。
“祁言,怎么了?”外面传来敲门声,祁修听到声音披了件衣服走过来敲了敲门。
“砰——”
屋内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
一室凌乱。
瓷片碎了一地。
两个人已经打到眼红,没有谁想要放过谁。
苏南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如果祁家敢动季遇,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只是没有想到,竟是祁言。
他是猩红的眸中带着疯狂。
下药这么龌龊的手段他们都能做的出来,真的是彻底激怒他了。
祁修拿了备用钥匙进来时,苏南正拿着淌着血的瓷片按着祁言的手腕,祁言的另一条手腕已经鲜血淋漓。
祁修上前想夺过苏南手中的瓷片,冷不防被他划在胳膊上,尖利的瓷片划得很深,鲜血顺着衣袖流下来。
安洁靠在门边冷眼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想要去帮助他们。
祁修这个人虽然混蛋,但对祁言可是寄予了厚望,该教的不该教的都教给了他。
她想要上位,也会被祁言压着,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她现在巴不得祁言出事。
苏南扔开手中的瓷片,地板上聚集起了一片血渍。
祁言躺在地上,握着流血的手腕,痛苦的叫着,眼中带着不甘。
明明就差一点。
现在都毁了,什么都没了。
他的小遇再也不会理他。
苏南抱起床上昏睡过去的季遇,一脚踢开地上的祁言,从正门走出去。
恰好苏矜和宫曦赶过来,刚刚停好车就见他抱着季遇走出来。
“受伤了吗?季遇怎么样?”苏矜下了车看到他手上淌着血,又扫了眼他身上,除了脸上,没有其他的伤痕,看了眼亮堂堂的别墅,里面还能听到男人的吼声。
“季遇怎么了?”宫曦凑过来,看到她身上裹着苏南的外套,心中了然。
“没事。”苏南用帮她遮了遮,扬了扬下巴,“你去前边坐着。”
说完抱着她上了车。
季遇在昏迷中闻到了熟悉的薄荷味还夹杂着丝丝烟草气,惶惶不安的心静下来,小脸蹭着他的胳膊,脸上带着依赖和委屈,腿弯搭在他腿上,车上的暖风开的很足,莹润的脚露出来,被苏南握在手里。
一路上宫曦多次转过头,目光带着担忧,看苏南这个样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把你眼睛转到前边去。”苏南像是怕别人把自己的宝贝偷走的小孩,把她抱的更紧了。
低头蹭着她微凉的小脸。
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出事。
“何叔,季遇找到了,我带她回家。”苏南给还在担忧的何礼打了个电话,没有多说什么。
进了家门,苏南抱着季遇谁都不让碰。
沈时念走过来,“怎么样了?”
“没事,她累了,我带她去睡了。”苏南脸色还没有从苍白中恢复过来,抱着季遇上了楼。
“祁家父子应该做了什么事,这小子这次真的动怒了。”苏矜看了一眼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