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慢慢的穿好衣服,趿拉着拖鞋,推开厨房门,看陈宵正在分解着一只鸡,旁边是一条剥好了的鱼,案板上还有几盘陈菜,一大盆饺子。
“媳妇醒了。”陈宵笑得大牙都露出来了。
姜锦想起昨夜里这人的无耻和霸道,又气又羞,翻个白眼,不理他。
陈宵笑得更开心,他就喜欢媳妇明明害羞却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他认为,媳妇其实就是喜欢自己的无赖样子,你看,不管自己咋闹腾,她不也从来没有真生气。
姜锦要是知道他这么想,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人家那是不和你一般见识,懂不?
陈宵不懂一个老奶奶对一个调皮无赖孩子的包容之心,兀自把媳妇的包容当喜欢。
“这几个菜是董医生让给你带回来的。媳妇包的饺子真好吃,乔院长说不比北京的大厨差。等我退伍了,咱回老家县城开个饭馆,保准发财……”
“谁跟你开饭馆!”喜欢做饭和喜欢把做饭当工作可是差得远了,任何的爱好一旦成为职业,需要量化运用,就失去了其可爱之处。就像写字,以前自己每天练个把小时,感觉挺好,现在一天到晚的不停的抄抄抄,手上都起茧子了,现在一闻墨味,都要吐。
“行,行,行,咱不开饭馆。媳妇那双巧手是用来写字的,哪能够天天做饭呢,没得把小嫩手给泡粗了。”
他眼神向姜锦的手一扫,姜锦一下子就想起昨天自己被迫给这人运动的事情,仿佛那粘粘的感觉还在手上,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又忙不迭的去洗手了。
背后的陈宵笑得欠扁。
陈宵做饭虽然比不得姜锦好,但也算凑和,关键是舍得下料,所以,鸡鱼啥的也还不错。两人借着昨天从陈院长家里端来的菜吃了个丰盛的早餐。
姜锦挺好奇乔旗安和陈安国的发展,终于忍不住问:“昨天晚上,在陈院长家没有啥事儿吧?”
“有啥事儿?”陈宵奇怪的看姜锦一眼。
“就是,就是,那个乔旗安……”
“那个乔旗安怎么了?媳妇儿,你别吞吞吐吐的。”
“就是……”姜锦也不知道怎么说,要是人家乔旗安和陈安国昨天没啥事儿,自己是不是就有造谣之嫌啊。
“媳妇儿,你不会怀疑我哪啥吧?媳妇儿,我对你的心可是日月可鉴!”
陈宵一脸惊悚的对着媳妇,一只手都举了起来,
“再说,她长的那么坷碜,我要是放着自己的天仙媳妇,看上这样的女人,我那不是眼瞎,那是心瞎!”
姜锦一巴掌拍过去:“你怎么能这么损,这样形容人家小姑娘。”
陈宵撇撇嘴:“还小姑娘呢,都老姑娘了。”
姜锦默了:你要是知道我可是快八十的老妖怪,你还下得去手不?
啊,不对!
“是不是长得漂亮的你就可以看上了?”
“不会,不会。我是啥人,我是社会主义新中国的解放军,是保家卫国的革命战士,怎么能够见异思迁?再说,我媳妇是最好的女人,别的女人在我面前就是狗屎。”
“怎么这么粗俗!”姜锦忍不住又打他,这还没被他的甜言蜜语感动,就被他的粗俗用语给恶心到了。
看来,昨天晚上乔家和陈家真的没有什么事儿。她倒是舒了一口气。陈院长和董姨都是很好的人,乔旗安这么娇纵,实在不是好媳妇的料。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乔旗安把主意打到陈宵身上了。
大凡长得丑的,多数对美更执着。乔旗安也是这样。她母亲是有名的林黛玉式的美人,柔弱、貌美,要不也不可能从一个普通的护士摇身嫁到乔家。
偏乔旗安随了她爹。人家的闺女跟在妈身边,都会被人夸漂亮、可爱之类的,乔旗安得到最多的赞语就是“养得好,壮实”。一个闺女被人称壮实,简直就是为了衬托她妈的弱柳扶风。
所以,她从小就下定决心要嫁个长得好看的。等到渐渐懂事了,也明白自己外婆家地位低,不受爷爷奶奶待见,明白家庭背景的重要。又要长得好,又要有背景,这两者兼备又肯娶她的,实在是不好找。
所以,她才盯上了陈安国,陈安国的容貌只是中等偏上,但是背景还可以。
可是,陈安国不愿意娶她。
陈家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侄子倒是比陈安国帅太多了,又有陈院长一家的背景,说话还好听,个人能力强,这以后要是再有爸爸扶持,升到中将上将,都不是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