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梅芝拉了陈宵坐在过道的椅子上:“不用担心。小锦这胎怀得正,孩子也壮实,又是第二胎,没事。”
可是,陈宵仍是愣愣的,里面一叫,他身子就跟着一哆嗦,这感觉,比自己挨炮弹片都疼。
没过几分钟,姜大山和戴红英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董梅芝接过虎子:“怎么连他也带来了。这不是胡闹吗!”
姜大山嚅嚅着:“孩子吓坏了,怎么也不肯留。”
董梅芝把孩子塞到陈宵怀里:“来,看看你的胖儿子,都会叫爸爸了。”
董梅芝逗着虎子,想让他说话来缓解一下这一大家子的紧张情绪,哪知,虎子这会儿也紧张着,只趴在爸爸的怀里,乖乖的瞪着眼睛,看着董梅芝不说话。董梅芝还想让陈宵把孩子抱一边去,怕里面的叫声把孩子给吓了,这才发现,这一会儿了,姜锦都没有发出□□。
“这是生了?”
果然,护士让家属向里送包裹,同时宣告:产妇生了两个儿子,母子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改天捉虫吧,先传上去。
☆、我给你弄个诰命来当当
听到母子平安,陈宵这心一下子就松下来,满身满心说不出来的滋味,只觉得胸口涌动,眼底生温,忍不住就把头埋进了虎子的身上,热泪溢出。
又等了十几分钟,医生把清洗干净、包裹整齐的孩子给送了出来。
董梅芝和戴红英忙各接了一个孩子。
“母亲个子大,孩子并不小,一个五斤四两,一个五斤一两。各项功能发育完全,身子挺健壮的……”
“大夫,我媳妇呢?”陈宵看看这两个软趴趴的娃,并不敢去接,急着打断大夫的话。
“产妇体力衰竭,需要缓一口气,家属可以进去替她收拾一下。”
陈宵抱着孩子就要向里冲,给戴红英一手给拽住:“把虎子留外面。”陈宵这才回过神来,讷讷地把虎子递给姜大山。
姜锦力竭,正处在半昏迷的昏睡状态。她躺在产床上,身上盖了医院的白被单儿,脸色腊黄,头发湿得打绺,嘴角苍白,一看就是虚弱的利害。陈宵眼眶又不禁红了。他从小在乡间长大,那时候乡下人生孩子都在家里,乡下人住的房子浅窄,他小时候也和弟弟偷偷的去听人家生产的事情,那时候隔着远远的听着那些女人声嘶力竭的叫,也被吓得不轻,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但是,从也没有太具体的感受,只这一次,他才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女人生孩子,比自己身上挨了弹片还要疼,要吓人的。
媳妇这才二十岁呢。
他心里密密的疼,又说不出的感激。
他按着护士的提示,小心翼翼的给姜锦用干毛巾擦了身子,又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珍重的把姜锦给抱起来。
姜锦只是力竭,并非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现下身上一丝力气没有,感觉到陈宵被人抱起,费尽了力气,只掀了掀眼皮,重又昏睡过去。
陈宵看姜锦睁了睁眼,又疲乏之极的闭上,心里酸软成一团,把媳妇再向怀里靠靠,把步子放缓,向病房走。
帮着提了姜锦的东西的小护士看着前面解放军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也感觉软软的温馨,配合着陈宵放轻了脚步,唯恐吵醒姜锦。
在董医生的协调下,尽管是三个床位的房间,也只有姜锦一个产妇。此时,两个小娃娃被并排着放在中间的床上,虎子正由姥爷抱着,好奇的看着两个弟弟。
看到妈妈被人给抱回来,瞪着两只大眼睛,有些害怕。
姜锦费力的睁了眼睛,想笑一个,却实在没有力气,只动了动手,任陈宵把自己放到床上,盖上单子。
“娘。”虎子扭着身子要娘。
戴红英一边帮着姜锦一边叮嘱虎子:“你娘累了,要睡觉,你要乖乖地,别吵醒你娘。”
陈宵把姜锦放好,抱过虎子,也弯着腰,看中间床上的两个小毛头。
“看,这小鼻梁,这嘴形,这长手长脚的样子,又是像虎子一样是个小帅哥。”
孩子并不白,脸上的皮肤有点水肿的样子,嘴唇还有一点白沫似的东西,眼紧紧闭着,嘴也紧紧的抿着,眉毛淡得几乎只有个痕迹,但是头发却很强,足有一寸长,黑黑的。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并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