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再说,就成了无期。
姜锦也不放在心上,反而感觉这每天家--学校的两点一线生活挺好的。再说,家里的四个熊孩子到了狗也嫌的年纪,她也没有心力再去操心别的。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她还是先管好自家的娃吧。
魏世华过意不去,还想让姜锦再去自己手下任职,姜锦推辞了,她感觉单纯的上班和静静的写作,更适合自己。
不管怎么变化,姜锦还是那个爱静的宅女。
慢慢的,一批批的学生走,一批批的学生来,人们慢慢也忘记了“六月”正是学校里的那个美女老师。
只是,社科院、□□、发改委这边,每有活动,不忘记叫上姜锦。姜锦也不是每次都去,一般只是挑着自己有想法的活动去。反而是扶助基金会这边,她参与的挺积极。写作的报酬,一多半都捐了出去。
基金会这边发展挺好,只是,战争持续的时间太长,社会的新鲜事情太多,慢慢的很多人就忘记了在这火腾腾发展的同时,边境还响着炮火。
但是,姜锦不能忘记,因为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们的父亲还在前线浴血奋战。时光割裂的是距离,却不能隔绝心灵。
在无数的书信往来、电话交谈中,姜锦感觉自己和陈宵的心紧紧的连在了一起。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到陈宵不只是她的丈夫、儿子的父亲,更是她的爱人。
☆、陈霄要回来了
就在姜锦以为平静的还能够持续的时候,在学校里,她接到了陈宵的电话:“媳妇,我要回家了。”陈宵本来还想贫一句“想不想我”,张了张口,愣是没说出来,夫妻俩个结婚13年,相聚时间加起来也不足半年,这次更是七年未见,那些肉麻的话长久没说了,竟然说不出口。
姜锦这边也是一时之间有些愣,这离着战争结束还有好几年,怎么突然就说要回来了?
“你,你没事儿吧。我是说你身体……”姜锦有些语无伦次。
陈宵的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媳妇是真好,只关心自己身体。于是,贫劲儿又上来了,故意压低了声音说:
“我身体没事儿,只是,只是我这次是要退役了。”他说得含糊,姜锦却以为他是犯了错了,被开除了,急切的开口:
“你人没事儿吧?”在得到陈宵肯定的回答后,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
“只要人没事儿就行。你怎么回来?啥时候回来?需要我去接你不?你有路费吗?”
最后一句问出来,陈宵忍不住大笑,姜锦则懊恼的想拍自己一巴掌:陈宵到这级别,不管犯了哪种错,也没有让他自己回来的道理,真是昏了头了。
而陈宵则在媳妇小白的反应里又找到了信心,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还是怕媳妇担心,说点实话:“别担心,我是骗你的,是正常调动。”本来想说自己可能要高升了,但命令一天没下,就啥也不准,算了,别让媳妇盼着了。于是没说。
陈霄没事儿,姜锦放了心,也顾不得气他骗自己。
两个人唠叨了半天,姜锦上课时间到了,才放了电话。
搁了电话,姜锦晕乎乎上完了当天的课,又晕乎乎坐公交车回家,差点儿做错了站。
在胡同口,给迎面而来的人一个蒙娜丽莎一般的微笑,把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给看得脚下一绊,差点趴地上。
一推开家门,一见戴红英,就嚷:“妈,陈宵要回来了!”
“真的?女婿要回来了。哎呦,谢天谢地,这都多少年了,仗可打完了。”戴红英和姜锦的思维一样:仗打完了,女婿才能够回来。
姜锦也不解释,进屋里转了一圈出来,又在院子里打转,嘴里还嘟嚷着:
“得给他准备屋子,被褥,是不是还要在院子里弄个木桩啥的,他每天早上起来要打拳的吧,还得买面,他一定吃得很多,他是爱吃饺子的,不知道包子爱不爱吃……”
戴红英看向来淡定的闺女一下子像神经病一样,泪不由的涌上来:闺女这些年可真不容易,青春好年华里,愣是守了十几年的活寡。这以后可就好了。哎呀,六月儿还没和她爸朝过面儿呢。这下子好了,一家子老小可有了着落了。
纵使戴红英是个心大的,隔一阵子也禁不住和老头子唠叨一回,就怕女婿有个好歹的,那就真坑了闺女了。还好还好,这能够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