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芳不管戴红英的白眼儿,手脚麻利的抢着把桌子收拾了,碗给洗了,戴红英一看转身去屋后去喂她的鸡了。
十来只大母鸡,还有新抱的一窝小鸡,等小锦生孩子时就可以有肉吃了。到时候都给她抓去,一天吃一只!
赵秀芳收拾完厨房,回到屋里,看姜槐已经脱得只剩个裤衩子,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歇晌。她凑过去,把头靠到姜槐的肚子上,抓了姜槐的手放到脸上。
“咋了,媳妇?这再急也得晚上啊,这大白天的。”姜槐根本就没有体味到媳妇现在澎湃的心情,一点浪漫细胞也没有,那手就从媳妇脸上挪到脖子上,又挪到胸口。
赵秀芳气得狠狠掐他一把:对着这个粗人,自己那些感动啊啥的就是给瞎子点灯,白费蜡!
这一掐倒把姜槐的火给掐起来了,他腾得一个大翻身,把媳妇给压到了身下。俯下嘴就亲。这中午虽然时间紧,可是,也能解解馋。
赵秀芳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头脑发昏,自己被压到了身下。这动作是平时里姜槐常做的,赵秀芳早就适应了,可是不知道咋的,今天就感觉特别的难受,胸口闷,喉咙堵,等姜槐俯下头,那股子呛人的大蒜味扑鼻而入,再也受不了了。
嗯嗯着挣脱了姜槐的钳制,赶紧的爬到炕沿上,哇的一声,中午饭就全交代出来了。
把姜槐给吓了一跳。
“咋的了,媳妇,这是咱的了?——娘,娘——”
正在拨弄着小鸡查公母的戴红英看着傻儿子穿着大裤衩子就跑过来,腾得站起来,眼一瞪:“这又弄啥幺娥子,咋这样就跑出来了!”
“秀芳,秀芳她吐了!”
“咋?吐了!”戴红英连脚下的小鸡都顾不上,拔腿就向姜槐屋里跑,一只小鸡在她脚前,被带的骨碌碌滚出好远,差点儿被踩死。
赵秀芳还趴在炕沿那儿干呕呢,实在是肚子里的食儿都吐出来了,这会儿只余干呕了。戴红英顾不得一屋子的酸臭味儿,小心的避过地上的呕吐物,拍着赵秀芳的背:“别急,别急,没事啊,没事儿。——你个兔崽子还傻站在哪儿干嘛!还不赶紧去院子里铲些土来,把这儿收拾收拾?”
屋子里的味儿实在不好闻,赵秀芳缓过那口气儿来,赶紧的下炕,去了院子里。
“秀芳啊,你那个多久没来那个了?不会是怀了吧?”哎哟,戴红英盼媳妇孕吐都快四年了。
“前几天才来的。”
戴红英脸上难掩失望:“可能是有火了。叫十五爷给你把把脉吧。”十五爷年轻时在人家药铺当过学徒,虽然医术没学到家,别的不说,把个喜脉还是没问题的。这要万一怀了呢。
姜槐还是火速跑去请了十五爷爷来给把脉,实在是这么多年,赵秀芳还从没有吐过,这要是万一呢。
十五爷爷半闭着眼,足足把了有三分钟的脉,一直等到姜家众人的心脏跳动的要突破极限,这才慢悠悠的放了手,说了句:“槐子媳妇这是怀上了,两个多月了,还算壮实,好好养着吧。”
姜大山、戴红英简直是喜极而泣,就是姜槐这个傻小子还没回过神儿来。
“爷爷,我前几天来过那个了。那不要紧?”
“没事儿没事儿,这叫假性的,前一两个月,很多妇人有这毛病,以后注意点没事儿。”
“哎呀,小锦还真是灵啊。”
姜槐一蹦三尺高,“幸亏我把小锦给推回来了。”当初娘可说得太对了,小锦怀了孩子,搁自己家住了个数月,这不,就给媳妇也带了孩子来了。
“还真是!秀芳这是沾了小锦的光了。这小锦刚寄了钱回来说要你们去查查,你们这就查出有孩子了。不行,我得去上支香,保佑小锦一举得难,说不定给咱姜家也带个男娃!”
姜大山一把抓住神神叨叨的老婆子:“哪里还敢烧香!你不怕被抓了封建?”
“那你说咋整?”
“去咱爹娘的坟上唠叨去!”再反封建,也不能不让后代祭拜祖宗吧。
“中。我再去陈家一趟,我家小锦果然是个有福的,得和亲家去唠叨唠叨。对,还得给小锦写封信,让她也高兴高兴!”
怀孕头三个月一般是不向外宣扬的,可是戴红英和姜槐都不是能够藏得住的,何况这是久盼而来的,哪能够不高调。于是,没两天,姜绣、姜锦,戴红英娘家的几个亲人也都知道了这桩喜事。戴红英报喜不忘宣扬小闺女的功劳,就这样,在姜锦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她就成了有福气的代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