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夫君尚是年轻,并不需急于一时,不过皇族子孙绵延,对于皇室兴盛、江山稳固,都是十分重要。不能因我的个人喜恶,又或者他的不经于心,就不看重了,将其丢到一边。
始终,家国的繁荣太平是该放在首位的。他是一位优秀的君王,大朝在他的治理之下才能兴盛强大,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而这一切,离不开皇族的子息绵延。
想到这里,我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替他物色几个贤良体贴的,又合他口味的女人,用些手段撮合一下……
可惜,对于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从来都并不了解啊。
☆、揩油
今天夫君也没有翻任何嫔妃的牌子。
子时过去,我坐在帷幕后的一角已经开始打呵欠,他才走进寝殿里,脱了外衣。
宫女侍候他洗漱,丝缎般的黑发散下来,衬得他面孔愈发俊秀。尤其是那黑发之下的雪白后颈,一直是我最喜欢的,这时的他气质与白日里那严肃深沉的帝王模样很有些不同,显得秀气许多,也更年轻了许多。
一天的政务应当让他很疲倦了。很快,宫女太监被他无声地打发走,他未有耽搁停留,利落地掀开被子上了床,闭眼入睡。
这时候,那与生俱来似的果决与威严仿佛又回到了他身上,像是从未减少过半分。我也不明白,那清隽秀气与深沉冷峻是如何能汇集在同一人身上,且融合得如此恰到好处。
我走过去几步。
细密的睫毛在他洁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静闭的眼睑一动不动,但眉宇间的英气依然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华被未遮掩之处,松敞的衣襟之间半截锁骨裸露在外,引人遐思。
他就那么在我面前入睡,无人在旁侍候,没有防备,无法抵抗。
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美色当前。我既已成了鬼,自然不受约束,就如之前说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哼哼,我就是做些越轨之事,谁还能管我?
忍不住轻飘飘爬上床去。
龙榻自然宽大,躺两个人绝对没问题。他睡在较外侧,我便小心地跨过他,躺到里面,身子挨得极近。
其实我是鬼魂,无法与这世界的事物产生实际接触,我就是从他身上踩过来,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不过……我敬他是大朝天子,还是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跨过来,一点没碰到他的身子。
我顺着他的发丝抚过,想象着那触感,虚虚地揉捏他的发梢,也不知自己在玩弄什么。眼睛盯着他的面颊、颈项,一路深入那衣被半掩的胸襟,我的眼神大概可以用贪婪来形容。
除了入宫前那一阵,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了。
对他下意识的敬畏之情确实还潜藏在心里,却也让我更按捺不下想进一步探索他的心情。
手指像是有自己意识般,已从他眉眼之处描绘起来,顺着鼻梁,抚过立体白皙的脸颊,再到那浅色偏薄的嘴唇,停顿一下,来回描了几次。我已不记得上回他吻我是什么时候,只记得那种感觉,迷醉得令我晕眩,如此深刻,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然后,我继续摸过他的脖颈,属于男子的喉结,锁骨,胸……再下面被华被挡住了。做鬼有这好处,虽碰不到,但看什么碍眼了,稍一动念就能随意操控各类物什。我要看他的身体,那华被自然就被翻开一些,连带衣襟也被一同敞开。我执拗地顺着他的肌肤纹理,一寸寸往下抚摸。
手指毫厘不差地紧紧贴合他的肌肤,游移而下。或许真的是我太久没有碰过他,或许是因曾经诸多规矩枷锁终于被放下,我第一次可以那么放肆大胆地对这个令所有大朝臣民敬畏的男人为所欲为,我好像有些热血上头,冲动而邪恶地做尽了所有我能做的事,大胆到自己都有些心惊。
别鄙视我身为一只鬼干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事——这可是大朝帝王,平时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君主陛下啊,能这样堂而皇之地揩尽了油已经尺度很大了好么!
不经意抬头,又瞥见那双闭着的眼睛,手上不由停了停,不禁有些泄气。
他此刻是一无所知。若他是清醒着,知道面前的人是我,碰着他身体的是我,那双眼中会是如何的厌弃或冷漠呢?
突然就有些没意思。
我仍是挨着他的身子躺着,上下缓缓打量着这个漂亮尊贵却不属于我的男人,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