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下陈锦后,阿母整日多数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生下陈锦时,陈诚对阿母还是很喜欢的。
戚夫人嫉妒之下下药害了阿母的身子,阿母那时已经怀了阿瑟,阿瑟虽保了下来,但自从生下阿瑟后,阿母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容貌自也一日不日一日。
后,陈诚看中一花楼的红伎,本想带了回来的,奈何不知会被谁活活打死,这事自然作罢。只是从此之后陈诚便很少来找阿母,这三年连阿母住的院子都未来过一步。
戚夫人若是不对她和阿瑟出手的话,阿母大概也不会这般仇恨她吧。戚夫人好几次都险些害死了她和阿瑟,阿母这才和戚夫人之间产下了不解的仇恨。
至于眼前的这个父亲,陈锦对他连恨都没有,只是看不起他。
既不能保全妻妾儿女和睦,为何要再娶?
对于这陈府里的事,对于陈府大大小小的明争暗斗,陈锦更加的不在意。因为她不屑,不屑和这些人争斗,也没有必要,她的心不在这小小的宅子里。
只是如今她有了阿母和阿弟,便有了一层牵挂,想要干净带着阿母和阿弟脱离陈府,除非她能成为权势贵族,成为让陈府高攀不起的名门贵族!
“阿锦,父亲日后会好好对待你们的,阿锦,你阿母说的金子放于何处?快些拿给父亲吧。”
陈诚的眼中满是对于钱帛的迫不及待。
陈锦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来到了床下,把床下的九金全部掏了出去,数了八金递给陈诚,“父亲,这是八金,还余下一金,阿锦希望自己留下。”
陈诚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一金就是一百片金叶子,这可是一笔巨大的钱财,不待他开口陈锦已经接着道:“今天阿叔送我回来的时候说,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切磋赌石,所以父亲,我希望能够留下一金。”
阿叔?什么阿叔?陈诚捧着八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待愣了一会,才突然想起,阿芸说是一个阿叔送她们回来的,说那阿叔好似贵族人家的家主。
莫不是那贵族看中了阿锦?陈诚心中一喜,想了想,就算那贵族没看中阿锦,既然说出了这种话,也表示他很在意阿锦的。罢了,反正他已经得到了八金,剩余的一金子就留给阿锦吧,指不定她又赌回一块极品翡翠来。
这样一想,陈诚就释怀了,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好吧,剩余的一金阿锦就留下吧,若是那阿叔再来找你,你要有礼些,可知?”
陈锦垂着眼,柔声道:“女儿知晓,父亲,等会可否请大夫过来给阿母看看身子?”
陈诚听闻这话,脸色微变,似有些恼怒,转念一想,想到那买下翡翠的贵族,又换上一副笑脸,“自然是可以的,等会我会派人去请大夫过来的,阿锦在家等着就是了。”
“是,女儿知晓。”待陈诚出了房门,陈锦脸上的柔顺之色转为面无表情。
她攥紧手中的一金子,放入袖中,转身回到了阿母的床前。
阿母的眼角有泪水溢出,陈锦知道她并未睡着,陈诚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见了。
陈锦守在沈梓的床头,一个时辰后,便有个胡子花白的大夫过来了。
大夫医术似乎不错,替阿母诊了脉,又开了好些药材,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这才准备告辞了。
“小姑子,诊费外加药材费用一共二片金叶子,这开的药材足够吃半个月了,半个月后老夫会再来一趟的。”大夫说着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第十一章
陈锦笑了笑,“劳烦大夫了,还请跟我一起去找父亲,我在跟大夫一起去抓药可好?”
“好。”
陈锦带着大夫来到了陈诚所住的西院,西院还是祖上所建造的青砖大瓦房,这些年来一直不曾修葺过,显得有些破旧。
西园住着戚夫人,陈诚,九姑娘陈芸,十一姑娘陈兰,十二公子陈旭。五人也不过三个婢女,一个赶车的奴隶,一个上了年纪的仆妇,还有一个厨房的厨娘。
原先四房也有二十来个奴仆的,后来日子有些拮据,便卖掉了十几个,只剩下这几人。
西院的奴仆婢女们都是认识陈锦的,瞧见她来,都懒洋洋的站在屋檐之下瞧着,不曾有一人去通报。
陈家虽然不富裕,但房屋还是挺多的,光是四房所住的西院,便足有十八个房间。陈锦太长时间没有来过这里,有些忘记父亲到底住在那间房屋,她看了看站在房檐下的一个婢女,问道:“可知我父亲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