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洵不负众望的做成了火烧肉,并且还顺带着烧了那位皇帝陛下的御膳房。
所幸叶娘娘反应极快,没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只是叶洵看着自己先是过了火,现下又淋了水的“红烧肉”,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正琢磨着怎么把这团东西毁尸灭迹,就听外头传讯道:
“皇上驾到——”
叶洵没来得及抬眼看过去,眼睛就被人蒙上了,那手掌颇为宽厚,带着她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她有些闷闷道:“把你御膳房烧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楚尚璟见着叶洵乖乖的,竟然没像往常一样一遮眼睛就进入了战斗模式,非要和皇帝陛下比出个高低才肯休息,不觉好笑地意味深长道:“朕这御膳房修建可花了不少银子。”
“我可以帮你修。”叶洵眼前一片黑暗,瘪了瘪嘴,有些郁郁寡欢道:“我在家常帮我爹修屋顶儿的。”
“你爹让姑娘家修屋顶,心真是大。”楚尚璟笑道。
“我爹还让我哥给他做饭吃呢。”叶洵也跟着笑了:“我哥做饭可好吃了?”
“比你做的还好吃?”楚尚璟颇为捧场地应道。
“比我还是差一点吧。”叶洵想了想,认真答道。
“你吃过自己做的东西吗?”楚尚璟好笑。
“没啊。”叶洵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就听楚尚璟带了揶揄道:“那你怎么知道你做的好吃?”
叶洵继续口无遮拦:“话本儿里都说,皇上吃的东西,是世间最好吃的,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皇上都喜欢欸,那能不好吃吗?”
撇开叶洵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儿不说,听了这话,楚尚璟忽然觉着心里头被什么蜜一样的东西裹挟住了,从内向外弥散出甜意。这心头的一丝丝甜毫无阻碍地蔓延到了楚尚璟的面儿上,就听他纵容道:“嗯,那自然是举世最好吃的。”
叶洵笑嘻嘻地眨了眨眼:“那我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楚尚璟细细感受着手掌心因着睫毛扫过淡淡的触感,松开了手,带了点戏谑轻笑道:“除了御膳房还有呢,朕的训鸽处的鸽子还未寻回,那些兰草请人来看了,怕是也活不长了,叶洵,你说该怎么赔朕?”
叶洵这些天好心办了不少坏事,也有些歉意,她瞅瞅手里的“浇汤红烧肉”,讪讪笑道:“我本来是打算做红烧肉给你吃,赔你的兰草和鸽子。”言罢她微微抬眼瞟了楚尚璟一眼,又小声道:“要不,我把我哥的鸟送你?”
“……”楚尚璟淡淡地扫了叶洵一眼,转开视线道:“朕非断袖。”
周遭的宫人皆是强忍着笑意,唯有叶洵愣愣的,不知道她说的话同断袖又何关联,只看着楚尚璟面上似笑非笑的目光,总觉着自己似乎说了什么错话。
“咳咳。”楚尚璟清了清嗓子,觉着自家小土匪逗起来真是可爱,笑道:“不必赔朕什么,你不是连自己都赔给朕了么?”
叶洵一听这话,瞬时眉毛挑的老高,把那红烧肉往案上重重一搁,又卷了卷碍事儿的广袖,道:“楚尚璟!”
自古以来皇帝的名讳都是旁人讳莫如深的,宫人们皆是面上惊惧,吓得跪了一片,却发觉楚尚璟好似全然不在意般,轻笑一声道:“怎么,难道不是?”
岂料叶洵继续愤愤不平道:“在你眼里我就只值几只鸽子几朵花?”
楚尚璟故作高深道:“的确如此。朕的训鸽处可是花重金建造的,更何况那些鸽子皆是朕的挚友,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才能驯养出一只,更别说那兰草,是高丽王室最优秀的花匠师傅耗费毕生心血培养出的品种。”
叶洵气极了,怒气冲冲地往外跑去。
楚尚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走出了门外,在门口游移不定地徘徊了一会儿又走回来,在楚尚璟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他眼前,一手拍在他肩上,怒道:“出去打一架——”
皇上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愈发觉着好笑,随后对着跪了一地的宫人道:“你们都起来吧,从此以后在宫中,特许皇后娘娘直呼朕的名讳,诸位日后不必惊奇。”
叶洵楞了一下,周身烦躁的气场也褪尽了,她有些迷茫地问道:“为什么别人不可以直呼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