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皓成折了一段嫩枝,随意地在手里把玩,蹂躏,“也是。既然如此,路小姐邀请杜某人赴约,杜某人是不是可以斗胆理解为,你在搭讪?”
“爱来不来!”老娘不伺候了!
儿女情长的娇羞,在一次次的碰灰以后,尽数化为了愤怒。路含欣也只不过是为了最后维持住自己的形象,这才是没有将最后的半句话,说出来。
急匆匆地挂了电话,路含欣看着自己新换的手机,“啊”的一声大吼,闭上眼,随手甩开,眼不见为净。
很烦。
很烦。
杜皓成这个人就是她烦恼的源泉。偏生,她还得下楼,向路宗词汇报情况。
“爹,老头儿!人家杜少压根儿就不理我!”
路含欣怡怡然地下楼,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嘛!以她的美貌,还非得是要吊在杜皓成这颗树上不成?简直荒谬绝伦。
路宗词慵懒地抬起眸子,抽出根火柴,将自己叼在嘴里的香烟点上,“你肯定没有说,见家长!”
说完,路宗词闭上眼,那翘着二郎腿的脚,特别有节奏地晃动着,“以我对杜少的了解,提到我,杜少总是要卖我几分的薄面。”
此话不假。
虽然路宗词平日里仰仗杜庄的事情不少,可是此番也并不代表说他路宗词没有本事呀。
至少是在路宗词的眼里,杜皓成更像是一位商人。在商言商,商人趋利,完全可以说是本性使然。想必,杜皓成那样机警的人,定然是不会做亏本生意。
明面上,他路宗词的霄路大酒店是由杜庄护着的,这靠着大树好乘凉的事情,却也不是白捡的。他平时对杜庄的好处,那是不想让路含欣烦心,才绝口不提。
然而这些交易,他和杜皓成却都是实实在在的明白人。
要是方才路含欣说了赴约的局,还有他,他就不信杜皓成会不来!
“我为什么要说见家长?他是什么玩意儿?”
路含欣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威胁,被杜皓成毫不留情地戳穿,在索然无味之余,还是有几分的怨气。
她不止一次,从路宗词的嘴里听到说——杜皓成是一个绅士。
那她今天可真的是大开眼界。
原来,蛮横无理地戳穿,调侃女人,也是绅士会有的行为。
“含欣!”
路宗词面露严肃,“不可对杜少无礼。”
接着,路宗词又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添上一句,“我和杜少相识那么久,可还从没见过杜少和那个女孩子闲聊那么久。”
“你坐着吧,我去联系杜少。”
路宗词起身,正欲上楼的时候,回身又认真地将路含欣打量了一番,“你收拾下,穿得好看些!”
平淡的话语,落在了路含欣的耳朵里,平地起雷。
她穿的还不好看吗?
这条裙子可是她的新欢!
又或者说,路老头儿的意思是她的妆容不够美?
于是,路含欣怀着战战兢兢掏出了自己的小镜子,左看右看,“很美啊!”
“路含欣!”
路含欣扔下镜子,白嫩嫩的手将水墨色的裙摆,揉成了球,露出光洁的膝盖,“你为什么要因为要见杜皓成,那么在意!你记住,就是一个臭皮蛋!牛轧糖!”
第614章 言之有理,不能免俗
人们决计不会将一个日常现象,评价为惊奇,乃至是惊吓的范围。可是,如果是一个偶然到几乎没有发生可能的现象,这似乎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惊吓。
此时,于杜宇和杜轩恰好就是后者。
“杜轩!”杜宇战战兢兢,一只手都还颤抖着拉扯住杜轩的衣角,“你说……我们前面的人,真的是杜少吗?”
顺着杜宇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杜皓成那般模样,像足了十成九的怀春男人。
一大片的幽竹深篁,巧妙地将周遭的冷淡色调隔离开。根部接连着土壤的几处,格外妖艳的野花,朵朵盛开,争奇斗艳。杜宇一看到这景,才知什么叫做是野花是真勾魂摄魄!
可不是嘛!
方才他听了景逸的话,特地从外面的花市,认认真真地询问了,恶补了,这才是从满花满色中,精挑细选出了差不多符合景逸标准的一束雏菊。
然而他却是眼睁睁地看见围绕着他们杜少的一圈野花,根本就不输那品质优良的小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