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的苦,可算是吃尽了。
遇到容朔以后,这样的苦才算是稍微地收敛。
可这就完了吗?
不能完。
因为岩浆的性子,平时出去溜达的时候,没少被人欺负。
嗯,那些人都是刻意地寻着容朔和景逸不在的时候,找他的茬,生他的事。
就算岩浆身手再好,一人难敌众手,吃亏的时候,总是比占了上风的次数,多。
这苦不苦,也苦。
平常人,图一个安稳日子就好,哪里会想得到走着、走着,就被人抄着家伙在屁股后面,追啊。
而经过景逸的算,岩浆若是不找阎璟睿的生母,那女孩,共度一生的话,此生必是极苦、极苦的一生。
有种人,不仅是一个人的贵人、良人,也有可能是会让一个人转了大运的人。
而阎璟睿的生母,对于岩浆就是这样的人。
好在是在景逸的有心安排下,这事,成了。
既然成了,景逸先前算的那个凄凉一生的命,就不一样了。
可,岩浆依然是向往着脱离自家刻板老爹束缚的自由生活,之后还就是陪着媳妇呆在了南方。
不过,即便是改掉了晚年的苦,有些的苦,依然就是改不掉。
正比如是,友。
毕竟,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他想要一个运,让自己的各个方面都变得完善,可能吗?
不现实。
他能够遇上他媳妇,并且让自己的媳妇顺顺利利地爱上了他,这本来就是一件胜了天的事情。
而,人只是偶尔一次能够胜天。
要想时时刻刻都胜了天,那岂不就是逆天改命吗?要知道,逆天者亡,绝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岩浆能够有了媳妇,这就已经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美事,其他的,还是顺其自然,好。
而他,又是想要让自己的友,能够不受他这个煞星的影响,该怎么办?
远离即可。
然而,多年的共事,已经让向来寡淡的他,有了难以割舍的情。更不要说,容朔对他有着救命之恩,再造之恩。当着兄弟的面,离去,他是不敢的。
那就只能够,悄悄地走。
可如此,他还是不忍。如何?他便就留下了自己宝贝的计算机的设备,做一个兄弟之间的留念。
毕竟,在岩浆的心中,也是有愧于容朔的。
因为,他在和容朔相处的这一些日子里,容朔对他掏心掏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对他毫不保留。而他,就连自己真实的身份和姓名都不愿意告诉。
容朔是去派人查了,可是他早就料到了这茬事,提前就将自己的信息给,改了。
因为,在岩浆的心里,害怕任何人知道自己先前的情况。
怕被人抨击。
在那个年代,和自己的亲爹,闹掰,断绝关系,大逆不道。
他也日日夜夜地后悔,所以说,恶恐人知,便是大恶。
他最大的恶,就恰好在于,对于父亲的大不敬。阎老爷子一个糙汉子将他从小带大,就算脾气急了一点,总归是功苦相加,怎么说,都是要对他好一点。
但他,非但没有,还做得很绝。
而在他在一个清冷的夜,对着容门的匾,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这一走,便就是没有回头。
岩浆以为他从此就和容朔无法再见,没想到,上天垂怜,意外地给了他和容朔这个情分。
兜兜转转,他的大儿子和容朔的小女儿,竟然互相看了对眼,这不,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
“这就是你的苦衷?”容朔拍案而起,眼睛赤红,“老子命硬,还会怕你,克我?”
话说到了后面,竟然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哭意。
上天晓得,他这个铁打的大男人,何曾如此既伤心又难过过。
不曾。
偏偏是在岩浆的手里,栽了。
而他家的容白菜,也是在这个讨人厌的儿子的手里,栽了。
他这是上辈子欠了,岩浆的吗?
此时,岩浆点头,却是不敢直视容朔的眼睛,只是观着自己的媳妇,虚虚地道。
“老大,你对我,有恩。只要有任何的不测,我都不愿意让你因为我,承受。这么多年,对不起。”
“呸!”
容朔恨不得直接就往地上给啜一口痰,只是,他现在身体倍棒,痰,那种越算是人体排泄物的东西,当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