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总归是父子,哪有什么只爱孙子不爱儿子的道理?
于是,傅青葙柔缓的声音便就响起,“阎老爷子,你看,今天本来就是璟睿来我们这里喝茶聊天,这会儿,你们这些长辈的全部到场,不如我们先好好地谈一谈璟睿和我家小欢的事?”
只见阎老爷子一听,眉眼在一瞬间舒缓,两只苍老的眼睛陡然间就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好!是该好好地聊聊我这个大孙子和景欢丫头的事。”
盛行知坐在一旁,观着,心里暗叹傅青葙的本事。不愧为容门大佬的媳妇,三言两语之间就将话语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就连都已经提枪上马,准备滔滔不绝的阎老爷子都被巧妙的收服。
以他对于阎老爷子的了解,就着老夫人留下的好布料的事情,不说上一盏茶的时间,又怎么肯停下来,喘口气?绝然不可能。可是,现在呢?
不过就是傅青葙的只言片语,更关键的,人傅青葙的话里压根就没提他阎老爷子执着的事情。
呵,当真是能够拿得下容门大佬的女人,实力,不容小觑。
而这会,阎老爷子都已经和容朔开始严肃地探讨。
探讨什么?这个可就大有玄机。
只见阎老爷子的脸上陡然间就挂上了抹极尽猥琐的笑,哆嗦着身子,从他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老黄历。
哗得一下就摆在了容朔的面前,“来,景欢丫头的父亲,我们来挑挑好日子。”
“日子?”
容朔瞅着那本老黄历,面露不解。
他们家是从来都不会出现老黄历这种东西。他和容华两个人是不会摆弄,而傅青葙和容景欢虽然懂得那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却不喜欢摆弄这种东西。
乍一看见老黄历,倒是有几分的陌生。
“对啊,日子!”阎老爷子在见到容朔不解的样子,心中的得意就更加地直上云霄。
看吧,他都说了,景欢丫头的父亲虽然是什么容门大佬,听着倒是威风凛凛,可是一个人,总是会有短处。
看吧,老黄历,他懂,可容朔就不懂。
这时,容景欢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摆弄着阎璟睿的手,“三哥,你爷爷怎么这么奇怪。前一秒的还在说什么迷信、迂腐,这后一秒的就掏出了一本老黄历,他这人,该不会……”
“嗯,他啊,就是一个精神分裂的重症患者。景景看看就好,不要认真。”
阎璟睿将容景欢的小手抓在了自己的手里,粗粝的触感从容景欢的手心一直就酥酥麻麻地钻到了她的心里,接着,就在她的心里荡出一朵花来。
馥郁芬芳的香气,迷得她七荤八素。
就在这小两**头接耳的空档,在场的人可是将他们的话,全部都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毕竟,他们两个本来就没有打算要避讳谁。
只见在场的人中,除了阎老爷子以外,全部都在痴痴的笑。
当然也是有极其夸张的笑声。
而那种能够响彻整个景墅的笑声,除了狄扬,也不作第二人选。
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阎老爷子这会儿,承受着大家或明或暗的嘲笑,总是要急了跳墙的。可出气的筒,找谁呢?不找狄扬,还有谁?这个大任,狄扬可要受住了。
“小扬子,你,给爷爷我站笔直了!”
阎老爷子早年当过兵,也练过兵。这一声的怒吼,可谓是有排山倒海之势,漫天涌来,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笔直地就朝着狄扬的面门上,压了上去。
“你和阎璟睿这个臭小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阎老爷子吼得那叫做一个慷慨激昂,激情澎湃。可,怒吼一时爽,接下来的情景,就不怎么美妙了。
在阎老爷子一声吼之后,终于得了清明的眼睛瞅到了一脸铁青的容朔,大事不妙。
诶呀,景欢丫头的父亲会不会以为我们阎家的人都这样粗俗的呢。糟了、糟了,这要万一,景欢丫头的父亲不愿意把景欢丫头给嫁过来了,该怎么办?
于是,阎老爷子慌慌张张,攀着容朔的手,就连忙说道,“亲家啊,刚才那都是一个误会。其实,我这个大孙子,性子可温和着呢?就是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兔,将来啊,任你压!”
饶是容朔也被阎老爷子给逗乐了。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的,要去压阎璟睿这小子,干什么?让他放着自己的老婆不压,去压阎璟睿,这不是在搞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