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清很是友好的招手:“兄台好身手。佩服佩服。”
张倾仪那眼睛斜看她:“你笑话我?”
苏锦清面上镇静的很:“怎么会,兄台总爱多想。”
张倾仪看看她,忽然哼声一笑:“你们文院这两天不也射箭,当心伤着人。”
张倾仪话里风凉话外讥讽,也不再理她,将弓箭放回原来的地方,不知道同武院总管说了什么,就回武院馆去了。
苏锦清本来刚刚从文院出来,看他射箭正在兴头上,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爱外露,没办法,扑了扑肩头的木灰,慢悠悠的走回文院馆去了。
不远处的凉亭内,祁贵妃闲闲的坐在一处,由着宫人拿捏肩膀。
刚刚苏锦清和张倾仪在那头说完话,都没注意到内容已经悉数落尽祁贵妃眼里,祁清雅就站在身侧正老老实实伺候着她,刚才那一幕,显然也被她看见了。
祁贵妃喝了口凉茶,看向不远处的文院,苏锦清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里头。文院外高大的桃子树枝杈伸的老长,在青碧色的砖道上投下葱郁的暗影。
“你这几天常去凤殿下那走走,不用总在我这。”
祁贵妃将茶盏放到盘上,没甚意思的抚了抚指甲。
祁清雅微微撇了撇嘴,心想:“就他招你喜欢。”
她回身取了宫人手上的托盘,用镊子拿了蜜饯,放到了祁贵妃的茶里,又添了些茶水,末了,又用朱清色的指甲抚了抚祁贵妃的鬓发,给她锤起肩膀来。
“皇后那边没太看好你,你也不用过分挂在心间儿,哪天陛下同意了,任她是谁也得欢喜。”
远远地,苍贵妃经人搀扶着走过来。
祁贵妃看着来人,神色有些恍惚。
“真是像啊。”
祁清雅没听清:“什么?”
祁贵妃站起身来:“无事......你要是不爱作陪,尽可先离去。”
祁清雅求之不得,赶忙行了一礼带人就离开。
“多谢娘娘。”
祁清雅迈下台阶,正面碰上苍贵妃。苍贵妃见祁清雅朝她走过来,正在作揖间,连忙将她扶起:“公主哪里去?”
祁清雅吐了吐舌头:“去找那个冤家去。”
苍贵妃哭笑不得:“冤家......去吧。”
说完便绕过她,走到祁贵妃那里,朝祁贵妃做了一揖,祁贵妃见势立即放下手中茶杯,扶着她落了座,自己又坐好。
“你身子骨不利落,干嘛总是见了人就作揖,我和姐姐都不计较这个的。”
苍贵妃浅浅一笑:“知道姐姐们不在乎,可是礼数终归是礼数,哪能说废就废啊。”
祁贵妃知她心里满是礼仪,远苍毕竟在正片大陆素以礼仪闻名。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听我的。”
祁贵妃仍旧不客气:“皇后那边好几次跟我讲,你抱恙在身,本就不便多走动,可你就是不听,这次在我这,我就跟你定准了。来就来,走就走,你尽管来去就是了。”
苍贵妃无法,只得道:“那好吧。”
祁贵妃笑了笑,扶她上了座。
“姐姐刚刚瞧什么那么入神?”
“咱们宫里还能有什么,不过花花柳柳的。我看了很多年了,仍旧看不够,妹妹莫要笑我。”
“姐姐故国本就多山水,不过毕竟地域不同,景致有别,我能理解。”
祁贵妃看她轻轻咳嗽几声,心中寂寂一叹。
“说起来,”祁贵妃将眼神越过远处屋瓦飞檐:“你们家兄长近来可好?”
苍贵妃轻轻咳了咳:“姐姐是问皇兄?他挺好的。”
祁贵妃取过茶盏,近身宫人立刻斟了杯茶。
祁清雅跑出去老远,回头总算见不到那边的亭子,知道这会总算脱开视线,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她一个白眼翻过去,放下了正在抻懒腰的双臂,回头一瞪:“怎么哪都有你?”
苍静延摇摇扇子:“谁叫咱们都住在皇宫啊,这路这么多,走着走着,竟然就碰上了。”
他一脸“这全是缘分”的表情,祁清雅看了恶心指数直线上升:“你要待在这里到什么时候?你们远苍就没有你能干的正事儿么?做什么老在别人的地盘待个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