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低头恭恭敬敬:“下官是奉恒王之意,召您回宫。”
苏锦清看看怀里的孩子,那孩子迷惑的也看着她。
苏锦清低头朝着大伙微微一礼:“这临时的屋舍虽然简陋,却也可以避寒,晚些时候我会着人再送些厚实的被子,钟林山不比大陆其他地方,这个时节冷的天气比较多,各位辛苦,再次抱歉。”
众人赶忙起身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出的屋舍门,忽觉有人靠近。苏锦清朝那宫人看了一眼:“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宫人依言又是一揖,策马离去。
黎非自身后现身。
“你在这多久了?怎么不提醒我?”
她一身粗布朴素模样,黎非看在眼里,目色微柔。
苏锦清走到他身边,略有好奇。黎非笑了:“我也是才到的。”
苏锦清看看他:“你找我有事?”
黎非随她走了走:“无事,就是四处看看。”
苏锦清觉得好笑:“这钟林山夏日已过,眼下除了雪就是耐寒的花,不过品种不多,不知黎公子你看的都是什么呀?”
黎非被她的语气逗笑了。
两人走出几步,一路上苏锦清惦记着宫中的事,闲谈时间实在不能多,便选在一个分岔路口与黎非分道扬镳。
看着苏锦清身影消失在远处,黎非却依然目送着那头,没有要走的意思。
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侍从低头瞧了瞧他的神色:“公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公子日日来等人,为的就是见公主一面,为何不多说些亲近话?”
黎非有些轻微哑然。
“我们二人虽是近友,终归男女有别,我若过分亲近,未免对她不尊重。”
侍从笑了笑:“公子这是哪里的话,老丞相为您向那恒王求娶公主,本来就该是人人皆知的事了,你们亲近些原也没什么。”
“可公子您从来只是心里惦念,那边又迟迟不下赐婚旨,连丞相大人都有些急了,也不知道那恒王为甚......”
黎非扫了一眼宫人,后者立即垂首,不再多言。
黎非抬起横在身前的一枝寒冰花束,凉凉冬意,沁人心骨,却始终一抹晶莹透人心神,难以移目。
“我的母亲当年就是因为那人过分亲近,才做下错事,连带着整个钟林都要承受着外界的非议。”
黎非摘下那朵晶莹剔透的花放在手心:“若我同我那父亲一个样,别说恒王,连我自己都会觉得恶心。”
祁衡国
“你说什么?”
殿上一人,脑满肠肥的模样,安安稳稳斜坐在一处。
“贵妃娘娘口信,说是钟林山的那个公主就是当年坏了咱们好事的那个太子妃。眼下远苍虎符被盗,定与她脱不开关系。”
回答的人哆哆嗦嗦,不敢朝上座之人看去,只在下面提着胆子大声有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祁皇听了这话,正在思索着,忽然“啊哟!”一声轻叫。
身边宫人立刻跪了一地。
祁皇朝着身边一个一身单薄衣衫微微发抖的女子看过去,一脚将她狠狠踹在地上:“不会按摩就别在这碍眼!”
那女子赶忙同其他宫人一同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都都滚出去!”
“一个个看着就烦!”
祁皇朝着身边一众宫人十分厌恶的扫了一眼,不知怎么,临时起意,随手又指了刚刚那名为自己按摩的女子:“你,留着。”
一众宫人快速安静的退了出去,独留那女子跪在一处颤颤巍巍,不知所措。
“你刚刚还说什么?那公主收留了不少我们这边的那帮畜生?”
地上跪着的官员汗滴了一地:“......是。他们建了不少屋舍,俨然是要常住的样子。”
祁皇闻言,斜眼看了一眼地上跪在那里的女子,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这模样其实还真挺好。”
他咂咂嘴,似是赞叹。
忽的狠狠一甩,那女子的头就被狠狠带着砸向了一边的桌角,人顿时昏死过去,血流不止。
“来个人,把她架出去,送到膳馆。”
膳馆......难道又是......
地上官员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只听身边左右两侧各有一人,迈着很稳的步子,走过去将那女子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