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蓦尘没有发现异样,揉到中途见洗衣机里清洗的第二遍水已经淌完,又忙着起来把被子扯到脱水桶里。
鲁志萍看着这一幕,不敢再继续站在这里,回到客厅去坐在沙发上,拿起餐巾纸来擦拭怎么也擦不完的泪水。
从前天到今天,鲁志萍感觉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集中在这两天里来流了。
她曾听人说过,如果遇到一个愿意给你洗内裤的男人,就嫁给他吧——她遇到了,却不能嫁给他,这是多么大的憾事!
辛蓦尘把晾好东西出来,见鲁志萍眼睛红红的,还以为鲁志萍是疼哭了,就问:“除了焐热水袋,还有没有其他减痛的方法?说出来,我去帮你弄。”
鲁志萍吸了一下鼻子,说:“没有,我饿了,你想吃什么?”
话题跳到吃上来,刚刚那种显明属于异性话题的尴尬少了许多,辛蓦尘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很平常的说:“到馆子里再说吧。”
鲁志萍却说:“你直接说想吃什么,我让人炒好送上来。”
辛蓦尘奇道:“你不吃?”
“怎么可能?喏,食盒不是在那儿吗?”
辛蓦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进门的鞋柜上放着一个大大的食盒,一看就是为鲁志萍的饭量量身定做的,就随便说了几样菜。
趁鲁志萍去打电话定餐的空档,辛蓦尘迅速打开鞋柜看看,没有看到男人的拖鞋,心里莫名的一松。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这样想鲁志萍不对,可是自从听到鲁志萍说出“两个都喜欢”那句话后,心里就好像堵着点什么。
总想着他不在的时候,会不会冯祈磊也这样来过这个出租屋,也这样帮鲁志萍做这做那,也像他刚刚那样,想吃上一口……
“啪!”辛蓦尘给了自己一脑门,把心中那龌龊的念头打出去。
然后又心虚的看了鲁志萍一眼,见鲁志萍正专心致致的跟人报菜名,并没有注意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为掩饰自己的失态,辛蓦尘赶紧跑去烧水,他记得暖瓶装热水袋倒空了,后来忙着洗衣服,忘记烧了。
饭菜做得还不错,看到鲁志萍一掏就是三百块钱还不带找的,一看就是常干这种事的样子,怪不得人家来得这样快。
吃完饭,鲁志萍的肚子已经不疼了,见辛蓦尘要去洗餐具和食盒,本来想阻止,但转念一想又罢了。
强认的男友也是男友,能使唤一天是一天吧,等毕业后天各一方,再想使唤就难了。
看着辛蓦尘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鲁志萍不禁有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想到这种日子以后将很难再有,鲁志萍很想把这个瞬间定格下来,于是就拿起新买的傻瓜相机,“咔嚓咔嚓”的照了几张相。
辛蓦尘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又低下头去继续洗碗。
鲁志萍兴致上来,索性像后世发朋友圈那样,见什么拍什么,想着毕业后这里将不会再回来,捧着相机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拍了个遍。
等辛蓦尘洗好出来,鲁志萍已经拍到阳台上那台健身器那儿去了。
辛蓦尘一到阳台上,鲁志萍对着他就是“咔咔咔”的一阵猛按,并笑着说:“以后可以给你出专辑了,名字就叫——‘居家暖男的一天’。”
辛蓦尘还是第一次听到“居家暖男”这个词,觉得用在自己身上也还不错,不禁也愉悦起来。
只是看着鲁志萍手里的相机,目光暗了暗,但他也没有什么表示,看看健身器,便问起鲁志萍锻炼的事来:“就为跟我赌那口气,你就改在家里锻炼了?”
“你才没那么大的面子呢,我是因为太胖了,膝关节受不了了才停跑的。”
辛蓦尘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听了不禁奇怪的说:“就是要经常锻炼,身体才会好呀,怎么还会有锻炼了身体还反而受不了这种说法?”
鲁志萍苦笑了一下,说:“半叶板就那么两小片,能支撑起我这两百斤正常行走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受得了跑步那种剧烈运动?”
随即又说:“就是之前我跑的这几年,也是因为练了形意拳的缘故,不然按照一般的跑步方法,不用几分钟就会引起心脏骤停。”
辛蓦尘从来不知道鲁志萍因为肥胖还要承受这么多痛苦,他一直以为她的烦恼无非就是因为长相受人嘲笑,谁知竟然还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