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志萍还是以“嗯”作答,只是这回没有再忍着,有现成的借口,眼睛肆无忌惮的往下流。
辛蓦尘看到鲁志萍抖肩,够过头来看了一眼,见她哭成个泪人儿似的,就说:“要不我去住院部那边问问,看看有没有副作用小点儿的止痛针?”
鲁志萍说:“不用了,我还是忍着吧,这样还能好得快一点。”
“嗯,我也觉得还是忍着点好,止痛针都有镇定作用,你本来脑子就不灵光,再打镇定针,我怕你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忘记了。”
鲁志萍的眼泪一下就止住了,抬起手来用纱布揩了一下眼睛,还嘴道:“你才脑子不灵光!”
辛蓦尘鄙夷的说:“还不虚心接受批评!看看你今天干的事儿,哪件是聪明人干的?”
鲁志萍瞪着他说:“我那不都是被事情给逼到那个份上的吗?哦,合着你聪明,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做最科学?”
☆、088 如果我要你呢
“嗬,你还不服气是吧?那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辛蓦尘把餐盒碗盘收起来,摆开架式说:“就先说你抢车这事儿吧……”
“我不是抢车!”鲁志萍第一句话就提出异议。
“可你的行为就那么回事儿!”
“你?好吧,我就是抢劫!那然后呢?”
“然后,你又不缺钱,人家要求加车费,你给他不就是了?还整成‘胜利大逃亡’,问题是还逃得虎头蛇尾的!”
鲁志萍不服气的说:“你这是助长歪风邪气!”
“说你傻你还真傻!”辛蓦尘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说,“你就不会先把钱给他?等到了江炳,你兵强马壮,还怕他一个出租车司机?!”
“呃……也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就你那点脑子,放你想到了还了得?”
“诶,你会不会聊天啊……嘶!”鲁志萍一个激动,扯到伤口了。
辛蓦尘赶紧起来查看,“你轻点儿,把纱布扯歪了,又得重新包扎,你不是最怕花钱吗?”
鲁志萍白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我就是葛朗台!”
“是不是葛朗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教你,你得虚心一点儿。”
“切,谁稀罕你教?”
“注意态度啊,尊师重教乃人之美德。”
“哼,”嘴噘得老高,但耳朵还是竖直了听着。
辛蓦尘把目光从鲁志萍的嘴上收回来,逼着自己凝神静气,然后言归正传,重新开始说教:“还有出租车的事,既然抢都抢了,那干嘛不直接开到江滨,你……”
“这个我知道,”鲁志萍抢先回答,“我兵强马壮!”
“聪明,都会举一反三啦。”
“你东北老大附体了?”
这个辛蓦尘就不懂了,“什么意思?”
鲁志萍不想说那位射黑笑星的名字,只能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理你了。”
“呵呵,我理你就行了。”
鲁志萍不说话,只是瞅了他一眼。
再次看到自己最喜欢的表情,辛蓦尘心情大好,“知道你在公安局的行为有多蠢吗?本来亮出你记者的身份就万事大吉了,可你竟然让人家连手铐都用上了,真是不佩服你都不行。”
鲁志萍把眼一瞪:“我还不是记者,怎么亮?”
“啧啧,真是服了你了,你的学生证是废纸啊?把这个拿出来,人家敢不敬着你?!”
“哎呀,忘了!”鲁志萍一拍脑门,懊恼的要死。
唉,她怎么就忘了呢,九十年代初的大学生多值钱呀,只要一报出这个名头,一般的小处罚是完全可以免除的!
就算实在不行,那就报出她的专业,还有两个月就正式当记者了,她就不信人家还敢那样对她,她又不是一点儿理都不占!
见辛蓦尘低下头“咕咕”的闷笑,鲁志萍伸脚踹了他一下:“讨厌啊你!有这么好笑吗?”
“怎么不好笑?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笨的人。”
“你合适点啊,我那不过是因为太遵纪守法了,不然你以为我真想不出来呀?”
“噗!是是,你就是太遵纪守法了,不然多简单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