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志萍不想跟他扯了,越扯气越冒,改说最易冷场那个话题:“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这次的事儿吧,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真是不好意思。”
气氛果然一下子就冷下来,辛蓦尘顶着一张意料中的“冰山脸”,嘲讽的说:“这回你又准备拿多少钱来抵?”
鲁志萍面不改色的说:“任你开价,只要我有。”
“如果,我要的是你呢?”
☆、089 令人心慌的充实感
辛蓦尘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颤音,像一把音色上佳的大提琴,不用遵循任何旋律,随便拉动一下就能拨动人的心弦。
可惜看着辛蓦尘那亦正亦邪的表情,尽管鲁志萍心中在呐喊,到了嘴边的话却只能变成自我调侃:“要我也可以呀,称斤论两,我还是挺值钱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是呀,人贵自知,我一向自觉。”
辛蓦尘突然非常讨厌这种不阴不阳的谈话方式,试图找回先前的感觉,就诚恳的道歉道:“鲁志萍,其实刚刚那些话,我是开玩笑的,你很优秀,真的,我不骗你。”
鲁志萍不想听这种说了也等于白说的话,她优秀还是糟糕都跟他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说了又有毛用!
可是也没有别的话题可供转换了,刚好看到针水快要完了,就夸张的叫了一声:“哎呀,针水完了,快叫医生来拔针。”
辛蓦尘抬头看了一下,本想说“还有一点”,但是想到医生的速度,还是默默站起来去叫医生。
谁知去了好一会儿,却一个人回来,见鲁志萍往他身后张望,就解释了一下:“医生在给一个摔断腿的人治伤,让我们把针水关到最小,等人家忙完了再来帮你拔。”
鲁志萍没耐心干等,住院部对门诊转过来的病人本来就是带理不睬的,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会儿是不想麻烦辛蓦尘都不行了。
“辛蓦尘,你敢不敢拔针?”
“我没有拔过。”
“我是问你敢不敢?”
“你都敢,我为什么不敢?”
这个混蛋,鲁志萍总觉得他乱说一句话都是带讽刺的,暗暗骂了一句,说道:“那好,我说怎么拔,你照着操作就是了。”
“嗯,可以。”
“先用拇指按着针头,撕掉一边的胶布,然后再撕另一边,拔针的时候猛一点,拇指用力按住针眼。”
辛蓦尘听得仔细,做起来也如行云流水一般,快得很。
只是由于第一次掌握不住力道,针头拔出来时在鲁志萍手背上划了一道明显的红痕,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不小心划伤你的手了。”
“没关系,谢谢你。”
听着这种明显客套的话,辛蓦尘不由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嘴贱,不然也不会好好的气氛变成这样,跟外人似的。
鲁志萍却没有心思再伤感,天已经很晚上了,可住的地方还没有着落。
这会儿,鲁志萍是无比期盼自己的连锁酒店赶紧开起来,这样就可以到哪里都有住的地方,最好大英火锅店也能开遍全国,这样就吃住都不用愁了。
可眼下,说这些都没用,她得忙快点,不然好的酒店客满了,又得去住昨天那种马店,她真是受够了。
辛蓦尘担心鲁志萍右手使不上劲儿,一直帮她按着针眼,鲁志萍操心住宿的事,让辛蓦尘放手让她自己来。
“我可以自己按的,我只伤到手腕,手指没问题。”
辛蓦尘有些遗憾的放开手,这种机会不容易有哪,别说这种事情本来就十分难得遇到,就是以后再有,陪在她身边的人也不会是自己了。
辛蓦尘的心中仿佛有什么正在破土,但他能感受到,却难清楚明了。
鲁志萍抬着两只手,趔过半边身子准备下床,正想伸出脚去探鞋子,辛蓦尘已经蹲下身子,麻利的把鞋套在她脚上了。
鲁志萍鼻子再次不争气的酸了,不想当着辛蓦尘的面失态,赶紧装作急着上厕所跑了出去。
等她回来,辛蓦尘把保温盒递给她说:“还有点热气,赶紧喝吧。”
鲁志萍口正干,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咕噜咕噜”的灌了个饱。
喝完才想起辛蓦尘还没有喝过,不禁有点过意不去,“还有一点儿,你要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