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热传递的正常现象吧,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不过他倒挺佩服硚长晨的,一个平时连别人突然大声叫她的名字都会吓一大跳的女生,刚才居然还能挺直腰板,勇敢地直视那些衣冠禽兽。大厉害硚长晨,真的总会给人带来出其不意的惊喜,总是让人刮目相看。他会心地微微一笑。
夜已经深了。暖黄的路灯下,何忆齐就这样背着她慢慢走着,通向学校的路格外安静,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连在一起,相互重合着,缓缓向前移动,像是一场道不尽的老式默剧,延伸到未知的结局。
走到楼下,何忆齐才发现硚长晨已经睡着了,她真的累了。他背着她坐到女生宿舍旁边的长椅上,硚长晨还趴在自己的背上熟睡着。
良久,宿舍马上关门了,他给彭不染打了电话。
不染、焦阳和雨扬匆匆跑下楼,看见何忆齐坐着的身后趴着硚长晨,赶紧帮忙把她从何忆齐身上抠下来。
“她交给你们了,我回去了,明天见。\"何忆齐舒缓地扭了扭脖子,如释负重般走开了。微暗的路灯下,他的脸隐隐泛红,却还故作自然,努力正视前方,大步认真向前走着。
硚长晨隐隐约约清醒着,半梦半醒地强行移动着身子。以为自己已经睡着,她不肯撒手地抱着何忆齐的外套,折腾了半天,迷迷糊糊地爬回自己真正的被窝。
第二天,陈婉甯在校园里碰到何忆齐。
她看见何忆齐额头的伤,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刚想伸手去碰,何忆齐一下子闪开,
挡住她的手:“我没事。你有事吗?”
“哦。”陈婉甯有点不开心,“你跟余翼帆说一声,高数课的李教授找他有事。”
“好。”何忆齐答应道。
第二十九章
最近余一biang有些不太正常,时常对着某处发呆,憨笑。原本以为他只是又想起来某个好吃的了,直到这种痴相持续了好一段时间,肖雨扬终于忍不住问了艾煜阳,才知道一biang的\"春天\"来了。
那女生叫白玥霖,是学播音的。披散的头发垂在腰间,凉爽的短裙,干净的帆布鞋,一看就像是所有男生都会仰慕的女孩,第二个彭不染。不,应该是人性化的不染,满足了广大男同志在彭不染身上发现的不足,一样的干净大气,不过少了偏中性的骄傲霸气自我和难以掌控,多了几分女生的纯美可爱和清新脱俗。
看起来如此完美的初恋对象,也难怪余一biang这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会喜欢上她。
桌子上多了一颗小球,艾煜阳拿在手里反复把玩。余一biang回来了,艾煜阳一时兴起把球抛给他:\"你那个小女女怎么样了?\"
一biang先是一愣,过后脸开始泛起红晕,羞涩地把球丢给肖雨童:\"她知道我的名字了……\"
肖雨扬把球扔还给艾煜阳,面露无语,\"知道你名字不是很正常吗,咱们好歹也算在学校表演过。\"
艾煜阳把球扔给肖雨扬,边挑眉边说:\"人家这个女女不爱参加乱七八糟的活动,校庆什么的也不是很在意,就算听过我们表演也未必记得住我们人啊。\"
肖雨扬把球扔给余一biang,结果被突然出现彭不染从中间截下:\"一个学播音的竟然不爱参加活动,还没我们这些文化生活跃……\"她饶有兴味地思量着什么,随手把球丢给硚长晨。
硚长晨赶快接下球,\"那她怎么主持啊。\"
她想把球扔给何忆齐,何往后一退,球差点掉到地上,还好被余一biang拼了命地及时抢救,大家一场虚惊。
何忆齐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戏一样看着这几个人认真地玩着丢球游戏,\"人家可能志不在此。\"
余一biang的脸越来越红,\"别讨论了人家了,球都该接不好了。\"
然后他们就挑战这颗球一个小时不落地,讨论了一个小时各种问题,从考研和不考研的差距,古代所谓盛极必衰的理论,到李逵有多好———伴随着紧张刺激的丢球游戏。
一次,球直接朝着硚长晨的脸上飞,所有的人面露惊恐的表情。硚长晨也眼睁睁看着这个冲自己飞来的球,很害怕,就是反应不过来,没有意识到要拿手挡着,像小时的硚长晨拿着着了火的纸,火已经蔓延到手上了,她也能很明显地感受到灼伤的疼痛感,可手就是紧紧握着燃着纸不知道松,无助焦急地烫了很久才终于想起来赶快扔到地上拼命用脚踩,害得手上的烫伤很久没有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