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这个齐湛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韬光养晦的主,他是一个典型的以大局为重的人。李玉娇其实不相信他会放过陆仵作。
而此刻的她也不是原著中那个和齐湛交好的李玉娇。
此时她与齐湛不过是君与民的关系,她的话对齐湛不起任何作用。
可是她也不想让陆仵作死,到底该怎么办,她一时之间也没有主意。
片刻后,李玉娇忽然听到景仲在小声的叫她的名字:“嘘,嘘,过来,快过来!皇上回来了!”
陆仵作也替她着急,小声道:“你怎么如此离经叛道、不守规矩,还不快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李玉娇皱眉,是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
陆仵作忽然觉得好笑,叹着气对陆正说:“你快劝劝他。”
陆正没什么心情,只目光深沉的看了李玉娇一眼,沉着声音说:“回去吧。”
李玉娇知道此刻的陆正心情很沉重,她不想他还为自己担心,便回到了远处。
景仲见状,松了一口气。
齐湛回来,对众人说:“大致情况朕已经了解了。具体事宜朕会与小宛国太子商议。既然李仵作没有杀人,就放了。陆正和景仲办案有功,例行赏赐。至于陆仵作……”
☆、1528
齐湛顿了顿:“陆仵作将功赎罪,虽则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听到这里,陆正和李玉娇已然是松了一口气。
活着总比死了好,他们在等齐湛的下文。
齐湛接着说:“流放吧。”
陆正闻言,眉头皱了皱,不过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他和陆仵作立刻谢了恩。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是没想到齐湛还有下文:“陆仵作,太子似乎还有话要对你说。”
齐湛口中的太子指的便是小宛国的太子。
陆仵作闻言,立刻急切的看向了小宛国的太子。
是的,他之所以答应帮小宛国的三皇子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再见发妻一面。
他的妻子,陆正的亲娘,还在小宛国三皇子的手中。
陆仵作得到了允准,便向小宛国的太子走了过去。
小宛国的太子是用小宛国的话和陆仵作交流的。
在场的齐国人都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可是陆正和李玉娇却发现陆仵作在听完小宛国太子的一番话之后,整个人似乎都垮了下去,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没一会儿,陆仵作就无力的走了回来。
齐湛见他们说完话,便就起驾离开。
众人恭送圣驾离去。
等到齐湛走出大门,陆仵作忽然浑身脱了力一般的,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陆正和李玉娇赶紧伸手去扶。
“爹!你没事吧?”
可陆仵作的眼眶里忽然就滑落了两滴豆大的眼泪:
“陆正啊,爹对不起你,让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亲。我以为你娘还活着,所以替三皇子做了杀人的勾当,可是我没想到,原来你娘早就不在了。”
陆仵作回想起自己的这一生,心痛的难以呼吸。
嘴里喃喃的念着:“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啊。”
“爹,爹你别这样!”陆正从来没有他爹像今天这样哭过,他的心里也跟着难受。
陆仵作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是我对不起他!孩子,你要答应爹,好好的活下去!”
陆正一听陆仵作这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上了心头。
可是等他想要阻止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陆仵作自尽了,用了他平日里解剖尸体的锋利小刀。
“爹?爹!爹!”陆正叫喊着陆仵作,可是渐渐的,陆仵作什么都听不到了。
***
陆仵作不用被流放了,因为人已经没了。
下葬的那天是阴天,等到陆仵作入土以后,天就下起了毛毛雨,陆正跪在陆仵作的坟前,任景仲怎么劝他都不肯起来。
李玉娇看着那座孤零零的坟包,对景仲说:“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那我们陪着他吧。”景仲说。
陆正跪着不肯离开,李玉娇和景仲就在他身后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正忽然开口对身后的两人说:“你们走吧。”
“不要!”景仲说,“我们怕你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