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来,她的眼泪就豆子一样,滑落了下来。
随即,李玉娇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片刻后,齐湛走了过来,悲哀又难过看着她:“对不起谢夫人,事关国体,不能告知你。也请你不要再问,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最好,如果你知道了,那你就、”
齐湛顿了顿,虽是不忍,到底还是说了出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就算是为了惜命,也不要再问了好么?”
李玉娇猛地转头看谢鹤江:“世子说的是真的吗,谢大哥?”
“阿娇,我此行怕是有去无回,你”“我不要你去!为什么非要你去!军营里还有那么多其他人,凭什么非要你去!”
“阿娇,这件事总有一个人要去做,我成了,我们齐国就会继续安定下去。如果不是我,就应该是别人吗?”
“我不知道,反正如果九死一生的话我就不要你去。”
谢鹤江猛的将李玉娇抱住,按进了怀里:“阿娇,我答应你,我一定尽全力活着回来,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玉娇抽噎了两下,止住后才问:“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那三个女子是世子派给你的护卫,你走的时候,我不能给你派人了。所以你回去的时候要把她们带上,有她们在你身边护着你我才能放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走,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不行吗?”
“不行!”谢鹤江眉心紧紧的拧着,双手握拳,隐忍着,似乎要将十指捏碎,“算我求你好不好,我求你,你必须走,离我越远越好。”
“好~我答应你。”
“阿娇。”
“嗯?”
“还有一件事。”
“什么?”
“过几日,我给你写休书。”
☆、689 秘密
“为什么?”眼泪断了线似的,一颗又一颗。
“因为,因为我,我想你好好的活着。”因为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
坊间传言,世子爷送巡防大将军谢鹤江三名侍妾,意为谢将军开枝散叶用。
将军夫人善妒,打骂侍妾,致其中一人头破血流,险些闹出人命。
将军阻挠,被将军夫人用茶碗砸破了额头,伤痕明显。
将军大怒,当场休书一封,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
夜,西北风卷着雪。
营房内,谢鹤江正在擦拭他的短剑,那把伴着他出生入死已有七八载的短剑。
推门声响起,谢鹤江面前的灯火跃了跃,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是齐湛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在谢鹤江的对面坐了下来,唤道:“谢将军?”
“世子。”谢鹤江放下手中白布与短剑。
齐湛又道:“她们走了已有两日。”
谢鹤江皱眉:“还不够远。”
齐湛嗯了一声:“荻国王那里的火候还不够,我现在还没有找到足够多的证据证明得潶城主有异心,荻国王怕是不会轻易派兵。”
“那便等。”
“你可有十足把握?得潶城固若金汤,你却单枪匹马,我担心你……”
谢鹤江勾了勾唇:“世子,就算我没有死在得潶城,皇上又会放过我吗?”
齐湛叹息着垂眸:“对不起,我也是自身难保。”
“世子,只要护住她与我的家人就好。我的命在五年前本来就是世子救的,世子无需向我道歉。如今我去杀人灭口,保住了这个秘密,便就保住了齐国的安稳。”
齐湛点点头:“我怕也只能保你家人短短一程了,事关皇家体面,谁知道等着我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谢鹤江皱眉,凝重道:“还望世子日后多多保重。”
齐湛一挥手:“好了,咱们不要再说那些个压的人喘不过气的事了,来,喝酒,我特意拿了酒过来。”
说罢,将一坛子酒拎上了桌。
两人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对饮了起来。
酒上三巡,齐湛忽然道:“谢将军,你对你爹,谢飞,了解有多少?”
谢鹤江握着酒坛子的手紧了紧:“知之甚少。”
齐湛叹了一口气,抬手在谢鹤江的手背上拍了拍:“十几年前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但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不是逃兵,他不是你们谢家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