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白泽竟也十分感性,还满脸过来人的表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对沈老爷,也算的上情深意切了,殉情,其实小神,也是为了一个人,才遵从诺言,继续守候……咳……”白泽发现我正用复杂的眼光盯着他,忙假装咳嗽想遮掩过去,这种小动作难道能瞒得过我的火眼金睛?看着他这面红耳赤的样子,该不会与梅家哪个先祖有过什么浪漫爱情故事吧?先祖的八卦要不要挖呢?虽然很想知道内幕却又怕犯了大不敬之罪,哎,真是让人纠结。
“大仙,她可怜,难道我们这些人不可怜?”阿诺姐赶忙上前一步,指着依菡小姐苦大仇深的说:“还请大仙为民除害,别让她再滥杀无辜了!”
“就是就是!大仙,收了她,给我们报仇雪恨!”群鬼激愤,都嚷嚷起来。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神灵若说是我害的人,我自然无话可说,收便收了罢,横竖我在这也等不来什么。”依菡小姐低下头,闭上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真的是她害的人么?本来是铁板钉钉一般的事,她不辩解,倒叫人有点犹豫。
白泽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屎壳郎精突然出现了。只见他茫然的望望群鬼,莫名其妙的抠了抠屁股,弯腰给白泽行了个礼:“蒙邪神大人召见,屎壳郎精有礼了!”
白泽问道:“屎壳郎精,这菡萏园的厕所,看来一直是你占下了,你如实告诉小神,这些年来,害人的是谁?”
“这个嘛,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知道衣柜里的宅女没有害人。”屎壳郎精一拍巴掌,以一副救世英雄的姿态,大喇喇的在楼梯口,横刀立马的。指着阿诺姐说:“既然白泽神在这里,我就实话实说吧!把老爷子推下楼梯,把这里的人睡梦中扔下楼的,不是你吗?”
群鬼目瞪口呆,阿诺姐愣了一愣,脱下脚上的拖鞋便往屎壳郎精头上扔去:“你个天杀的臭屎壳郎,放着厕所不待,跑到这里喷什么粪?”
屎壳郎精顶球一样把那拖鞋顶开,怒道:“小爷忍你很久了!盼来个活人你杀个活人,小爷守在厕所吃啥喝啥?”
阿诺姐气的脸色发白,说:“你这个臭屎壳郎精,吃粪的东西能说出什么好话!大仙,这屎壳郎精肯定和那依菡是一伙的!大仙把他们这狼狈为奸的二人组全收了吧!”
群鬼议论纷纷,rap大爷说:“阿诺姐是我死了以后第一个接待我的鬼,组织这个广场舞活动中队的也是她,她也是受害者,怎么会是killer?”
地中海大叔也说:“是啊大仙,可别冤枉好人的啦,阿诺姐热情大方,还把我们这些游魂聚在一起,是个好鬼的啦!”
别的鬼也都嚷嚷起来,说阿诺姐是菡萏园鬼魂广场舞中队的领导,伸冤的先锋,不会是杀人的厉鬼,肯定是屎壳郎精栽赃陷害,跟依菡是一丘之貉。
阿诺姐咬牙切齿的说:“大仙,肯定是那依菡买通了这屎壳郎精,知道他满肚子坏水,来诬告我的!”
依菡冷笑道:“自打我死了,便一直在这里不曾出去,根本都不认识这屎壳郎精!”
屎壳郎精忙说:“这衣柜子鬼又没有断我的粮,我跟她确实没有交集,但是这阿诺,她不仅仅做鬼的时候害人,做人的时候也不遑多让,白泽大仙,我实话告诉你,把依菡小姐和沈老爷的事捅给小报记者的,也是她!她约了记者在厕所窗户外面谈,还交代在哪里拍照方便,是我亲耳在厕所听到的!”
白泽忙威严的问:“屎壳郎精,你说这话,可有依据?”
屎壳郎精说:“她干的那些事,我一清二楚!”说着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交给白泽:“辟邪神大人,这个就是那阿诺偷偷冲进下水道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啥,但肯定是她想消灭罪证,幸亏被我捡了回来!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断别人粮的,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说着恨恨啐了一口,看来为了断粮这事,屎壳郎精也算积怨已久,苦大仇深。
白泽一伸手,那纸片便凭空漂浮过来,我探头一看,是阿诺姐和一个年轻男人的黑白合影,那个男人很瘦,神情忧郁,长的非常英俊。
“这,这是冰阳哥哥……”依菡也看见了,颤声说:“你,你为什么会认识冰阳哥哥?”
阿诺姐看见了那纸片,鼓胀的脸异常难看,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