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目露惊讶之色。
那么一大瓶啤酒灌下去,袁小源竟然连耳朵都没有红一下。
太意外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扮猪吃老虎么?
苏子衿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刚转过头,她的头就被冒出来的一双手给扭了回去,慕臻保持微笑,“宝贝儿,这看一眼就够了啊,你这又看一眼,是几个意思呐?嗯?”
“大醋包。”
慕臻瞪大了眼,似乎完全没想到苏子衿还会给她起外号。
慕臻不是徐东来那种浓眉大眼,而是偏狭长型的,他那么一瞪,不但半点没有徐东来那种凶神恶煞的气势,反而意外有点萌。
苏子衿“噗嗤”笑出了声。
两个人正闹着,慕晴雪过来通知他们到了新人该给亲朋敬酒的吉时了。
一般婚礼上,但凡新人敬酒环节,新人大都会被灌得不省人事,轮到苏子衿跟慕臻去敬酒,除了季家一些长辈,那些战斗力生猛的青年主力军,早就被徐东来他们给干趴下了。苏子衿就不必说了,因为怀孕的缘故,全是一饮料代酒,是滴酒未沾,就连慕臻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喝了几杯。
是以,一直到婚礼所有的环节结束,两人的意识都清醒得不行。
宴席结束,季封疆、慕晴雪命家里几个小的亲自将宾客们一个个送出门口,当然送客还在其次,最为主要的是要敲打一下宾客们,不许他们将今日婚礼上闹得不愉快的那些事给说出去。
季家颜面事小,他们是不想苏子衿往后再被指指点点。
如果说,宾客当中还有人怀疑季家是为了顾全大局,才不得不暂时压下心底的不痛快,勉强不追究苏子衿杀人犯这个身份,那么等到季明礼、关冷、季墨白季家这几个几乎代表了季家新生势力的表兄弟、堂兄弟亲自送宾客们出了晴园,有亲自暗示今日之事不宜对外过分渲染时,那些人方才确信,季家的的确确有着护苏子衿的心思。
人们纵然天生就有八卦的心思,可要是因为八卦会影响到自身的利益可就不好了。
宾客们连连答应,保证不会对外多说半个字。
季封疆、慕晴雪他们当然不信宾客们不会说出去半个字,他们只是借此表明他们季家在这件事上的立场而已。
相信除非有人甘愿冒着与季家为敌的风险,否则绝对不会大肆地传播。
……
所有的宾客都散尽之后,慕晴雪命家里的佣人把大门关上,叫人把苏子衿跟慕臻也一并请了来,所有的人都一起来到位于晴园西侧的议事。
季姗姗被关冷的一次性手铐铐着,手里还塞着季明礼的手帕,也被带上了过来。
她的眼眶发红,目露狰狞,仇恨地看着议事厅里的每个人。
慕晴雪是看着季姗姗长大的,也曾真心疼爱过这个小孙女,如今被自己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孙女用如此仇恨的眼神瞪着,说心底一点也没有难受,肯定是骗人的。
稳了稳心神,待到丈夫季封疆扶着老太太在主位上坐下之后,慕晴雪也在季封疆的身旁坐了下来。
她双目平静地望着苏子衿跟慕臻,“阿四,青青,姗姗你打算如何处置?”
“唔唔唔!”
季姗姗听见慕晴雪竟然将对她的处置权交到苏子衿跟慕臻的手上,她激烈地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慕臻牵着苏子衿的手在议事厅的梨花木上落座,狭长的桃花眼蕴着冬日的冷冽,唇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姗姗不是病了吗?既然病了,就应该待在她应该待的地方。我前几天听您提及,三哥自从被送进那家疗养院之后,病情就有所好转?我看,也不用再另外打听地方了,就送姗姗去三哥待的那家精神疗养院吧。也让他们父女二人,有个伴。说起来,那家疗养院还是姗姗找的呢。想必对那家疗养院也是知根知底。”
“唔唔唔唔!”
季姗姗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疯狂地摇着头。
季曜邦自从被迫解除崇光医院院长职位,又陷入医疗事故丑闻之后,一蹶不振,最终竟然得了癔症,每天都跑到崇光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大声叫嚷着他是院长,要那些医护人员必须听命于他。
慕晴雪曾经找到季姗姗,希望她能够好好陪陪季曜邦,劝导劝导她。
季姗姗也确实回家里找了季曜邦几次,季曜邦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跟正常人无异,但是发病的时候就会要往崇光医院跑,季姗姗拦着,他还会动手去推她,幸好季姗姗自己当时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