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有先例的,前不久在皇后做寿那个月,有地方县令上报天灾,死了50多村民,皇上气得让那县令回去种田了……重新派了县令……
提前发现泥石流,让整村人逃过一劫,也让他这个县令逃过一劫啊!太好了,小贵人啊!县令徐正立笑眯眯问,“那小姑娘怎么没来?”
两个官差当然知道那个先例,也知道这个月太后大寿,猜到县令要见大功臣,在村里才会说要带苏俞棉面见县令。
刚好皮肤较黑官差黑牛回来了,“禀告县令大人,那小姑娘名叫苏俞棉,因她奶奶病重,现在正陪她奶奶在医馆救治,所以就没法过来。”
县令轻轻皱眉,怪不得不来,想了想,“病重?什么病?是不是你帮着送去医馆才晚回来汇报?”
黑牛回答,“县令大人,是的,是属下送去的,听苏俞棉小姑娘说,是因受伤引起发高烧。”
李秀才也轻轻皱眉,这官差跟苏俞棉素不相识,竟然这么帮她,那他还怎么拉关系?“县令大人有所不知,算命先生说此女怨灵缠身,是个百世怨女,近身不得,所以本秀才才自请来衙门汇报泥石流事件,怕此女冲撞了县令大人贵体和福气。”
旁边村长忍不住抬头飞快看了李秀才一眼,这什么怨女?那个算命先生说的?他怎么不知道?刚刚在村里就听李秀才公说过一次,真有这回事吗?
县令徐正立惊讶,这么回事?点点头,“哦?那还真是幸苦李秀才了,想得周到。”
李秀才暗暗高兴,一本正经,“应该的,只要县令大人保住福气,就是我们宁平镇所有人的福气,本秀才再走几里路又算什么?”
黑牛看着李秀才,想说话,忍住了。
徐正立笑了,他保住福气就是宁平镇所有人的福气,这话还真说得不错,“李秀才有六十了吧?确实幸苦了。”
徐正立又想了想,虽然那苏俞棉小姑娘是个什么怨女,但不代表她这次没功,“黑牛,你去医馆说尽力治好苏俞棉小姑娘奶奶,医药费完后来衙门账房领,你再领二两银子给苏俞棉小姑娘送去,就说是我私人赏她的,给她奶奶好后补补身子。”
☆、误入藕花深处
“属下收到,马上去。”官差黑牛领命转身去了。
李秀才心花怒放,虽然现在帮的不是他,银子也不是给他,但眼光放长远一点,这未尝对他就没有好处,正代表这个县令是个仁厚心善的,那他所图谋的事情就容易了,继续回答,“禀告大人,鄙人今年刚好60岁,我的儿子今年32,孙子今年10岁,我孙子名叫……现在在读……正在门外……”
医馆里,苏俞棉眼眶红红哀求老大夫先医治她奶奶,钱一会送来,一定送来。
苏俞棉下定决心,一会回去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卖了,砸锅卖铁也要筹到钱,只是现在一定要先医治她奶奶,不能拖了,危在旦夕!
肥头大耳老大夫不耐烦了,一看就知道拿不出医药费,一会送来?送条毛来啊?每个穷鬼来治病没钱了都是这一套说法,没点新意,“别吵吵!不是跟你说了交一两银子押金再治吗?钱不够先回家拿,别妨碍我捡药包!去!去!一边去!”说着竟然要回内室。
苏俞棉受不了,扯着老大夫袖子,“大夫!你没听说过大夫就是救死扶伤的吗?你怎么非要交够一两银子?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说了!钱我一会一定送来给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老大夫挥开苏俞棉手,脏死了,一身泥巴,臭哄哄,一开始没直接把她们赶出去还不是怕坏了医馆名声,想着随便治治挣点小钱,谁知道就二百多文,他都懒得出手,都不装了,“给我滚出去!没钱治什么?笑话!你以为我们医馆药不用成本?把你那快死的奶奶拖走,别碍医馆地方!千万别死在医馆里,晦气!”
苏俞棉伤心得哭了,一边不死心扯着老大夫袖子,为什么?这个时代是不是以冷漠为荣?以见死不久为傲?竟然来到医馆还不能治,不给治,“大夫……钱……钱我真的会送来的!救救我奶奶吧……”
外面刚好进来一个大概10岁小公子,身后跟着个应该是书童,看着拉扯的两人问,“发生什么事了?孟大夫来了没有?”
老大夫用力甩开苏俞棉手,小声喝,“滚开点!”
然后快快过去小公子面前,笑眯眯,“二公子来了?孟大夫还没来,大概一会就来了,这里乌烟瘴气,二公子请去内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