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做功课的第一步就是要了解在谷离阁中,谁跟淳烟的关系最好。他目前了解到的只有三个人,那就是阁主白枫帘及阁主夫人茹蓝,他们二人可以算作是淳烟的父母,还有一个比她年长的落尘师兄。
淳烟来到北院二楼的药房,一闻这味道就知道落尘师兄又在熬制汤药。
那药香有些刺鼻,淳烟捂着口鼻进去,见到白枫帘和落尘后,双手在胸前合抱,俯身行礼道:“弟子见过师傅。”
又转而对落尘道:“见过师兄。”
白枫帘不免问她:“你怎么回来也不跟阁里说一声,为师好叫芙洪去接你。”
淳烟摆手道:“本就是有点儿想师傅和师娘,所以就回来看看,不用劳烦师弟的。”
落尘上下瞧了瞧,笑道:“看来你在王府过得不错,这是长胖了。”
淳烟斜眼看他,不满道:“师兄,我今儿特意换了身宽松的衣裳,你还能瞧出来我胖了?”
白枫帘应了一句:“看你的脸就知道了。难怪一直赖在王府不肯回来了。”
淳烟拿手搓了搓脸蛋,心想,连师傅都这么说了,看来她真的胖了不少啊。然而,淳烟一向认为能吃是福,所以只为此烦恼了一会儿。
她亲昵地挽上白枫帘的胳膊,解释道:“绝对不是弟子乐不思蜀,而是南禾王爷那个人太小气了,你知道吗,他竟然要我酿八十八坛酒,这我哪里酿得完。”
公玉辞听她这话差点掉下从房梁上掉下去。她还真是,只要自己不在,就跑到人跟前说他坏话了。他此时的心情有点不好受。万一他在谷离阁留下了一个小气鬼的形象,日后提亲,阁主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的。
好在阁主没有跟着附和,反而对淳烟说道:“南禾王爷,我瞧着他挺好的,待人谦和有礼,不摆架子。况且你把灵泉酒给偷喝了,人家让你给他酿八十八坛酒也不是很过分。要是他真追究起来,把你砍了也说不定。”
淳烟笑了笑:“弟子就是想跟您随便抱怨几句,又不是真的觉得他小气。”
公玉辞算是放心了,他目前应该算是得到了阁主的认同。
淳烟又道:“师母呢?我见她不在主阁,也没在这儿?她去哪儿了?”
落尘道:“师母早上去后峰练功了,现在还没回来。”
白枫帘叹了口气:“你师母就是个武痴,天天就知道练功,我想它干脆和她的那把剑过一辈子好了。”
淳烟宽慰他道:“跟她的剑比起来,师母肯定还是更爱您的。”
“谁说的。”
这颇有气势的声音一听就是茹蓝的,她今天在后峰峰顶练习平衡的时候,似乎看见有人趴在主阁的房顶上,觉得很可疑,便朝这边追过来了。
她踏进来屋,朝周围看了看,剑指屋顶慢悠悠道:“比起你师傅我更喜欢剑,因为剑能杀人,尤其是歹人。敢问房梁那位造访我谷离阁有何贵干?”
公玉辞看他暴露了只能从房梁上跳下来,作揖道:“我这次来——”
不等公玉辞自己说完,淳烟就替他解释道:“王爷他是陪我一块来的,他怕你们顾忌他的身份会不自在本来不打算进来的,但是弟子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回去,所以就让他去房梁上藏着了。”
白枫帘很会抓重点:“王爷是为了陪你?”
茹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剑插回了剑鞘,凑到淳烟身边拿胳膊轻轻撞了一下她,低声问道:“你跟王爷?”
淳烟小声回道:“师母您多想了。”
公玉辞颔首道:“我的确是为了陪淳烟姑娘过来的。毕竟她出发的时间早,我怕她路上一个人会不安全。”
几个人又随便说了几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然而这么一圈下来,大家也就忘了公玉辞南禾王爷的身份。因为他们此时已然瞧出点端倪了,虽然淳烟否认了这一点,可他们不瞎也不傻。
南禾王爷看向他们家淳烟的眼神,还有淳烟着急替他解释时的语气,肯定就是有情况啊。不过他们俩不打算说,他们也就不问。
*
两人最后在谷离阁吃了顿饭后才下的山。
淳烟今天算是见到了公玉辞不一样的一面:破嗓破相,不讲信用,撒娇求抱,偷上房梁……
这还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