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烟看茹蓝已经进屋了,行事也无所顾忌起来,她猛地一跳,拿手拍了一下岸栀的后脑勺,落地时小脸气鼓鼓地道:“师母喊我们进去吃东西,你为什么要拒绝。那可是吃的啊,不要辜负师母的一番好意才是。”
岸栀也给她脑袋瓜上来了一下,没使劲儿,嘴上的功力却是不留情的:“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是吃。你刚刚不说我们给师母准备了惊喜吗?我问你,这惊喜是啥?你可有法子了?还想着吃,赶紧想想惊喜怎么搞才是正事儿。”
岸栀说得激动,唾沫星子喷了淳烟一脸,淳烟默默拿起芙洪的衣袖对着脸上擦了擦,又把他的手臂放下,一拍胸脯跟岸栀保证:“惊喜自然会有,容我好生想想。再说你那么着急干什么,这不是离晚上还有还几个时辰吗?切!”
岸栀冷笑一声,斜眼道:“你最好能向你说的那样。”
“我淳烟言出必行!”她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
芙洪依旧是个小迷弟,支持道:“我相信师姐!”
岸栀:“你小子没有发言权。”
落尘也表态了:“淳烟既然说了她会有办法,我们就相信她就好了。”
岸栀无奈道:“你们一个二个,每每都孤立我。我孤军奋战多年,想来得是怎样一颗坚毅的心才能苦苦支撑我到现在。”
落尘踹了他一脚:“别演苦情戏了。刚才还义正言辞批评淳烟,现在自己又在这儿不正经了,老不知羞。”
他这么说,自己可就不乐意了。
“淳烟不是刚说了,她想主意么?”
落尘:“那你倒也是跟着一块想一想啊。你忘了师傅常说的,集体的智慧是无穷的,所谓海之浩瀚是因为其能广纳百川——”
岸栀也回踹了他一脚,打断他自我沉迷的说教道:“你这话还是说给那两位听吧。说给我听,你得不得劲儿啊。”
落尘慢条斯理道:“也对。你都已经成形儿了,算是没救了,诶,都怪我忘了这一点。”
岸栀不耐烦地瞄了他一眼,做求饶状:“您可闭嘴吧。我跟您认输还不行吗?”
落尘:“早这样不就好了。”
岸栀乖顺应声:“是是是。”
这边落尘和岸栀两人进行了一番唇枪舌剑,全程没有参与进去的淳烟也有了主意。她打了个响指,跑到他们二人面前道:“我有法子了!”
岸栀兴趣不是很大的样子,冷漠“哦”了一句。
淳烟懒得再去看他,生气道:“那就我们三个来,不带你。你自己另给师母准备惊喜吧。”
这小姑娘如今还敢威胁他来了。那他只能……乖乖认怂。
岸栀作势抹了把泪,带着哭腔道:“别啊,淳烟师妹,你不能这么抛下我。”
芙洪也不忘踩他一脚,笑嘻嘻道:“加油,师兄,你一个人可以的。”
落尘出声调和道:“别逗嘴了,先让淳烟把她的想法说完。”
淳烟示意他们三个凑近点,搞得神神秘秘的。她小声说道:“我们可以……”
他们听完都觉得不错。
落尘作为最年长的师兄发话了:“就按淳烟说的办。我们等会儿找个没人的空地练一练,看看效果怎么样。”
岸栀作为平常意见最多的那一个竟然很快表态:“行。”
淳烟:“那就暂且定下来了。”
芙洪:“都听师姐的!”
*
月上柳梢头,皎洁的月光和檐上挂着的灯笼的红光融在一处,略微冲淡了凉薄,也变得温暖不少。
桌子在后院排了一路,从不远处看过去,几百号人欢聚在一起,就像是棋盘上的一颗颗棋子,排列在一处,密密麻麻的。
如此盛况在谷离阁也是少有的。
席上美酒佳肴,也叫人目不暇接。
这谷离阁厨娘的手艺也是南禾城中一等一的。近年来因为谷离阁的生意往来增多,来谷离阁造访的生意人也多了,他们吃过这个谷离阁的饭和糕点后都赞不绝口,甚至有人建议他们去山下开个酒楼,一定赚钱。
然而白枫帘并没有这个打算,谷离阁以酒为业,对其他事物的经营并没有兴趣。况且开酒楼和酿酒还是不一样,酿酒卖酒可凭自己的心意来,想酿就酿,想卖便卖。而开酒楼,势必要照顾好每位到店的客人,不管对方提了多么无理的要求都得尽力满足,实在是一件累人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