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烟又不老实了:“可是一个月前我都不认识你。”
公玉辞依旧面带微笑。
“可是你的确困扰了我整整一个月。”
淳烟瞪圆了眼,打死她都不相信自己有这能耐。但这次她没出声了,乖顺让公玉辞接着往下说。
“我一个月前眉毛出现异动之状。”公玉辞边说边留意她的反应,发现她表情略有惊讶,真的确定了她就是毫不知情的,突然有点失落,面上却无异样,接着道:“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得了什么怪异的疾病,可是找了医师为我把脉,发现并无异常。”
淳烟灵光一闪:“是妖!”
公玉辞点头:“不错。那老医生最后让我去找道士来,说这事儿估计是妖物作祟。我最后听从了他的建议,请来一位道士到府上作法。道士没有直说这异动的原因,只让我呆在书房,哪儿都别去,说等会儿就会有事情发生。果然不错,我等来了你。而你出现的时候,我眉毛的异动之状便停了。”
“什么意思?”
“西楚军营那次也是,就在我的眉毛稍稍异动之后,你便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而且和在书房那次一样,你都是喝醉酒的状态。我这一个月以来,前前后后感觉眉毛异动了得有五次,所以我猜你喝醉的次数是不是也是五次。”
淳烟点头:“的确是五次啊。”
那简直是她封神以来最难以磨灭的耻辱,这一次一次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问道:“所以王爷以为?”
公玉辞此时显然和她心里所想的一样。
“我以为,你是不是每次喝醉酒都会附在我的眉毛上。”
淳烟没有正面说“是”或者“不是”,只是描述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困惑:“不满王爷说,小的自封酒神,说是千杯不倒绝对不是刻意夸张。而最近小的连连醉酒,小的自己都很奇怪。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每次醉酒,我都是什么事儿也回想不起来。听您这么一说,我竟然是跑到您的眉毛上捣乱了。还望王爷赎罪。”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惊慌。”
淳烟摸了摸脖子:“而且,小的虽然无父无母,可小的不会法术,不能是妖吧。”
公玉辞笑着说:“是不是都不重要,你就是你。”
“王爷您人真好。”
公玉辞:“不知道你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我初见你时,就觉得我们似曾相识。”
淳烟:“我们初见那次貌似是在西楚军营吧,可是小的没有印象啊。”
公玉辞:“那在谷离阁见面那次呢。”
淳烟诚实摇头:“没有。”
公玉辞的失落更甚,低低出声道:“那大概是我多想了吧。”
淳烟倒是记起什么:“所以您那次抓着我的手摸您的眉毛是想提醒我这个事儿?”
公玉辞点点头。
淳烟不由道:“那您可以直说啊,为什么要和我兜圈子,累不累啊你。”
淳烟刚一说完就瞥见公玉辞淡漠的目光,自知失言,忙捂住口。
公玉辞深深叹气道:“我那时以为你刻意装傻,所以有些气。”
如今看来,倒也是自己气自己罢了。他以为对方是招惹完就大摇大摆走了,不曾想她可能只是迷迷糊糊碰巧附在了自己的眉毛上。
不过你既然不喜欢兜圈子,那他就……
“淳烟。”公玉辞喊了她一声。
淳烟忙抬起头,回应道:“怎么了?”
“你当真喜欢直白一点的?”
淳烟使劲儿点了三下头,肯定说道:“我们谷离阁的人,说话做事都不会拐弯抹角的,毕竟猜来猜去很累,大家没有那个闲工夫。”
公玉辞默默吞咽了口口水,鼓足气道:“接下来的话你可要听好。”
淳烟不喜欢气氛变得严肃,依旧嬉笑着:“小的耳朵很好使的,在王爷面前尤其好使。”
公玉辞想表现的深情完全破功,只好同她一起笑。
“我喜欢你。”
淳烟听得微怔,继而在公玉辞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王爷啊,您这个玩笑已经有人用过了,吓不到我了。”
玩笑?有人用过了?哪个人用过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公玉辞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