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宁举起那本《灵鬼志》,大大方方地问他:“我抄的书,怎会在王爷的书房里?”
柴亦轩诚恳道:“你写的字格外漂亮,端正清丽,不带一丝潦草,看着令人舒心。正是因为嫌原书上的字体难看,我才出高价把那些书放出去给人抄的,而你抄得最合我意,当然就收入我的书房了。”
“照此说,王爷早就认得我,那为何在京城见面时却装作初次相逢呢?”
柴亦轩辩解道:“我没装,那本就是你我初次见面。在那之前我只见过你的字,没见过你的人。”
顺口补了句:“见字如见人,你人比字美。”
柴亦轩难得像这般直白地夸人,缪宁既慌措又惊喜。都这样夸她了,柴亦轩明显是心悦她的吧?
“我和王爷,缘分好深。”缪宁感慨地笑起来,眉眼弯成月牙,双手勾住柴亦轩的颈项,近距离撩拨道:“王爷人美,心更美。我可喜欢王爷了。王爷呢,王爷喜欢我吗?”
“……”柴亦轩紧张,缓缓才道:“缪宁,我也喜欢你。”
悬着的一颗心落到实处,缪宁附到柴亦轩耳畔,用蚊鸣般的音量道:“王爷,我们圆房吧。”
柴亦轩没听清:“嗯?”
缪宁扬声道:“我说,我们来做徐嬷嬷每日都在催促你的那件事,就今晚。”
正蹲在房外听墙角的徐嬷嬷:“!!!”
☆、圆房
兴奋的徐嬷嬷在外面弄出了些许动静,被缪宁和柴亦轩察觉。
柴亦轩起身,拉开门赶徐嬷嬷走:“徐嬷嬷,夜深了。”
徐嬷嬷赔着笑点点头,灰溜溜地转身离开。走着走着,蓦地扭头道:“王妃都这般勇敢了,王爷也要鼓劲啊!”
柴亦轩:“……”
他刚关上房门进来,缪宁就问:“王爷,刚刚是徐嬷嬷吗?”
柴亦轩点头。
缪宁轻笑一声。
徐嬷嬷几乎夜夜蹲他们的墙角,还给柴亦轩绘制了一本生动形象的小画册,真是为柴亦轩的房事操碎了心。
“王爷迟迟不肯,是害羞吗?”笑过之后,缪宁开门见山地问。
“……”柴亦轩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迟疑了半晌,只道:“我体内有毒,这会不会影响到你?若确定不会,我们就做;若不能确定,我们暂时就不做。”
缪宁眼眶一热,原来柴亦轩是因为顾忌这个?
那她一直都误会他了。
“王爷,”缪宁拉他坐下,此刻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心动,“只要你的毒未发作,是不会影响到我的,你多虑了。……不过,你就一点不着急为自己解毒吗?任由毒留在你身上,你不难受吗?”
乌黑的眼睛眨了眨,柴亦轩道:“再等等。”
每年的天子寿诞,嘉庆帝和太后都会检验他体内的经年引之毒是否仍在,一旦他的毒解了,太后母子就会认定他有二心,进而容不下他。到那时候,一切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唯有被迫反击。
先帝临终前曾下旨,勒令嘉庆帝和太后善待柴亦轩母子,但嘉庆帝和太后不可能始终谨遵先帝的这份遗旨,他们只会找准时机、名正言顺地除掉柴亦轩。柴亦轩不怕他们,但无奈受阻于楚太妃。
即便被人逼进夹缝中,楚太妃也不准柴亦轩惦记那把龙椅。
……
“那就再等等吧。”看出柴亦轩为难,缪宁只好依他,“王爷能和我说说你毒发时的具体症状吗?如此,我们也好早作打算,不至于太过被动。”
柴亦轩如实道:“经年引发作时,仿若冰火两重天,全身凉如冰,唯独心似火烧……”
听他说完,缪宁的眉心都皱成一团,实在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缪宁严肃道:“毒在体内的时间越长,毒性往往越烈。王爷日后若感觉身体有任何异样,请及时告知于我,不可耽搁。”
柴亦轩颔首一笑。
“那……我们今晚还来吗?”
“当然要!”回话间,缪宁扬颈嘬了柴亦轩一口,手已触及柴亦轩腰间的革带,解了扣,扯开。
她太喜欢柴亦轩的腰身,完美得令人脸红心跳。
见她羞赧,柴亦轩打断道:“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