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杀红了眼的越清,毕承安提嗓吼道:“你疯了是不是?还是根本没脑子??别人好心阻止你去送死,你不思感激也就罢了,竟还狂性大发来杀我们王爷,你真是……”
越清语调冷寒:“闪开,我只要柴亦轩的命。”
柴亦轩轻拍毕承安的肩,道:“你退下。”
“王爷,他这会儿没有理智,真会杀了您的。”扭头回了柴亦轩一句,毕承安提着刀飞身上前,站到离越清最近的位置,高声道:“想伤王爷,先过我这关!”
毕承安率先出招,越清眼神一凛,左手运起一股强大的掌风打向毕承安,右手握剑刺向柴亦轩。
柴亦轩慌忙移身躲闪,却始终没能避开这一剑,晃眼就被两面开锋的剑刃直穿了腹部,而毕承安也重伤吐血。按住血涌不止的伤口,柴亦轩眼睁睁看着越清一步步向自己逼近。柴亦轩从未料想过会有今日这么一出闹剧,简直猝不及防,他实在有些后悔多管闲事拦下越清。这家伙完全不识好歹啊!
越清止步,抛了一把刀给柴亦轩:“你自行了断。”
柴亦轩:“……”
“王爷——”毕承安急得双眼充血,眼看就要登基当皇帝的人,竟被一个忘恩负义的江湖杀手逼到如此地步,可恶!
蓦地,十七道黑影从天而降,将越清围死。
掠影十七铁骑及时赶到!
“王爷!”缪宁从内院匆匆奔来,见柴亦轩身上、手上全是血,她吓得脸色惨白,扶着柴亦轩道:“竟伤得这么重,我先带你去止血。”
缪宁还未将柴亦轩带走,越清眨眼功夫就破了十七铁骑的阵法,飞速追上来,拿剑指向柴亦轩。
腹部被人捅了个深窟窿,柴亦轩却还有心夸赞:“你果然是武学奇才,仅与十七铁骑交过一次手,便已摸清他们的路数了。剑法与内功皆至于出神入化的境界,罕见啊。”
越清垂眸不语,被夸得有点心虚。人家夸他,他却要杀人家。
缪宁侧头瞋了搞不清重点的柴亦轩一眼,张开双臂挡在前面,秀眉微竖道:“越清,王爷让人拦你是为了救你。毒师和谨安王从一开始就在坑害你、利用你,他们是善是恶你都分不清吗?我此前答应过落姑娘为你研制七绝蛊的解药,到昨日为止解药已经制取成功,你跟我来,我把解药给你。”
越清漠然道:“你以为我会信你?让开。”
眼瞧着越清软硬不吃,毕承安对十七铁骑喊道:“快保护王爷!”
于是,十七铁骑又与越清展开缠斗。
未几,被人探清招数的十七铁骑很快处于下风。
越清越战越强,武力几乎突破极限,看来是铁了心要取柴亦轩的性命。
正在这时,房顶之上响起一缕诡异而缥缈的笛声。
随着笛音的节奏加快,越清的心脉也在急剧受损,明明前一瞬还势不可挡的强者居然在刹那间变得后劲不足,浑身气场散去大半。全身没有痛觉的人,此刻正被心痛的滋味折磨得生不如死。
十七铁骑再次将越清围困住,越清每欲奋起反抗,笛音便奏得更急更响,他的心也疼得愈发厉害。腥咸的血液自口中不断溢出,淌过冷冽的唇角,越清用左掌紧紧抵住心口……手足失力,单膝落跪,他以剑撑地,颓然抬头,望向屋顶上红衣飘舞的落心梧。落心梧亦含泪看他。
殷红染雪的白衣剑客竭力站起,眸中的杀意并未消减。
看着越清死都不肯服软的模样,落心梧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晶亮的泪滴随风而逝。越清今天做出这般恶劣之事,总要给清王府众人一个交待……她闭了闭眸,作出一个狠心的决定。
笛声不绝于耳,十几枚金叶镖横空打出,绕着越清旋飞割划,将他周身的武脉尽数挑断。
越清终于松开手中的剑,血淋淋地倒在地上。
不沾血的剑客,被自己的鲜血染透了一身白衣。
十七铁骑的统领执刀架在越清颈上,对柴亦轩道:“王爷,此人若是不除,后患无穷。”
柴亦轩尚未表态,落心梧就已跪下求情:“我已废去越清的武功,他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们,恳求王爷放他一马。”话完,连磕三个响头。
原本站在墙头上观望的沐小小飞身而下,直接窜到柴亦轩身旁,帮着说情:“王爷,越小哥以前人超好的,他现在是傻了才会一根筋和你作对,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吧……我知道你吃大亏了,这样,往后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告诉我,我不计酬劳帮你去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