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管他是谁?!一个单身女子,碰到一个陌生男人,竟然就跟着走了?你脸皮还真够薄的!”他眸子里都快喷出火来。
“我这不是没事吗?”我腆着脸调节气氛,“在我的时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的时代?”他放开我,气势不减,“你的时代,难道就历练出你这种自私自利,不懂分寸,不识大体,不知廉耻之人?”
“你……”我爬起来,热血涌向脑门,“你这话说的是不是重了些?我不过是出去走了走,有这么严重吗?”
“对你来说,什么是严重的?什么不是儿戏?你可曾认认真真做过一件事?仗着一点小聪明,成天花言巧语投机取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你占着这秦墨离的身份,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还容得你在我眼前晃悠!”
我自尊心大受打击,心里莫名一痛,跳起来道,“秦墨离也好,傅小余也好,反正你都讨厌就是了。你放心,你不想见我,我还不爱见你呢。待去陵国借了兵,回去后咱俩就别再见了,落个清静!”
他“啪”地摔门而去。
九. 多情总被无情恼
第二天,没等穆姑姑来,我便去找了她。
“练!”我阴着脸道。
前些天我都是能偷懒就偷懒,现在却货真价实地顶着水盂走了一个上午,汗湿了衣襟,穆姑姑都看不下去了,道,“娘娘,歇会儿吧。”
“不歇息,”我咬牙道,“接着来!我要 -- 步步生莲!”
须知道,我这身上担负的,不只是我傅小余,更是整个二十一世纪的形象啊。因为萧显那个混蛋,我对现代地球上的另外那几十亿人产生了不可推脱的责任感。这么一想,感动得我自己都有些热泪盈眶。
老天大概也被感动了,劈里啪啦下起雨来。
“主子,先避避,雨停了再练罢。”小青在旁边惨叫。
“不避!”我甩了甩发梢的水珠。
这么较劲认真的结果,不过是一场病。
昏热中,一只手搁在我的脸颊,凉凉的好舒服,我抓住那手,喃喃哭道,“妈,我要回家。”
烧退了,已是次日傍晚。
我坐起来,一瞬间觉得头脑无比清明,思索片刻,掀开被子,跑去隔壁找萧显。
“病好了?”妖孽一身白袍,斜倚在座上,看着手中书卷,眼角余光瞥我一眼。
“皇上,”我行礼,“借兵的事我仔细想了想,有些问题请教。”
“什么问题?”
“陵朔二国已结盟,公主都嫁过来了,你想借兵,为何不直接派个使者,反而要自己跑去还带着我?你是不是想借着带我省亲之名掩人耳目?然后再顺带着利用我游说一番增加胜算?一国之君去拜访老丈人,历史上也算罕见,陵国还怎么好意思不答应?”这一病真是病得我明白无比啊,萧显啊萧显,你这个心机婊。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他继续拿腔作势,功夫一流。
我上前一步,“萧显,我们不妨都真诚一点。你不是说我从没认真做过一件事?现在我认真考虑了想把它做好,你又说我问那么多干嘛。”
他抬头盯我一眼,顿了会儿道,“你猜得不错,朕这么做,最主要是要避人耳目,不然,还没等朕提出来,就会有人去给搅黄了。至于胜算,有没有你,朕都势在必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动忽略那最后一句话,“你这么昼夜提防的人,是谁?”
“你猜?”他嘴角斜起。
我思前想后,“难道,是安太后?可是,她看起来人不错啊。”
“不错?”他皱眉,“你才认识她几天?她这人城府极深,以后你在她面前也要小心。”
“我在谁面前不需要小心?”我冷笑,“多谢皇上解疑答惑,臣妾这就告辞了。”
他的眉心跳了一下,又撂出杀人的小眼神,我当没看见,转身拉上门。
似乎扳平了一局,我不禁神清气爽,不过只有短短几秒,因为我前脚刚出去,后脚就听外头人喊,“有刺客,救驾!”
我马上一拉门,又没骨气地闪回他的房里。“萧显,你听见了?”我哆嗦着问。
他的手上不知哪儿来的一把剑,三尺青锋,寒光闪闪。“呆在这儿别动。”他对我撂下一句,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