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也跟你说过,我们仨个里头最适合做皇帝的人就是你,可惜你一心要嫁给萧显,否则伯悉现在就不用这么辛苦。”他笑。
“就是就是,”伯悉扯我的袖子,“姐姐若是女皇,一定名留青史。”
我去!这陵国也太开明了吧?下一步是不是要搞人民当家做主啊?话说回来,原来这秦墨离这么不开窍,好好的机会不要,跑去受虐受气,真不知道是图什么?唉,秦墨离啊,为何你不是在继承大统以后失足落水才招来我的?要不然我现在不就是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皇了?什么萧显?一边去!搞点现代的军事战略技术什么的打得你找不着北,看你还横?!
想到此处,我心里一阵狂笑,面部肌肉也抽风似的抖阿抖,陵皇看得面有忧色,对伯悉道,“悉儿,你先回去,我有话跟你皇姐说。”
就剩我俩了,陵皇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离儿啊,跟为父说实话,你过得可好?”
我感动地道,“父皇不用担心,起先是有些小风小浪,但女儿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从您那儿学到的处世经验,已经化逆境为顺境,化解矛盾,互赢互利。”
他频频点头,“那倒是好。看你如今的性子,倒是比以前开朗许多,想来萧显也没有太亏待你罢。”
“那是那是,他就是脾气臭了点,嘴坏了点,心态扭曲了点,哄一哄,让一让,也就没事了。”
他哈哈大笑,“离儿啊,你这话说的倒真像是老夫老妻了。看来,我是真的多虑了。”
“哈哈哈哈,父皇休要取笑。”
他走了几步,背着手长叹一声道,“元景初年,大朔内忧外患,我以为天意成全,举国出兵,想让其俯首称臣,不想战果甚微,回来后才知你母亲为我那一战祈福,在穹清观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心力尽竭,一场大病之后竟就撒手人寰。我追悔不已。当时我想,若我们是寻常百姓人家,便不至于此。”
我听着他话语里的悲切之意,一时也不知怎样安慰。
他又道,“如今,我最宝贵的人就是你与伯悉。虽然萧显是你选定的人,但若是受了委屈,别忘了,你的家在这里,随时回来都可以。”
“多谢父皇。”我真心受到触动,这才是亲生的好吧,须知就算在现代,多少父母还觉得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就算在外头受了欺负也为了面子不让离婚,相比之下,这位父亲的形象实在太高大了,想想又道,“父皇也不要太过自责,母亲得父亲一心一意,此生足矣。”
陵皇拍拍我的手,想了想又道,“女儿啊,不过呢,一心一意虽好,但也不可强求,天下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事,何况是帝王。”
我低头笑了笑,“女儿明白。”
嗯,这是时代局限,不是他的错,不影响他作为父亲的高大形象。
晚上见了萧显,我越看他越不顺眼,想想,放着大好的女皇不做,跑来做他这受气包小媳妇,我为什么呀我?
他见我瞅他,问,“你盯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呀。”我叹口气。
他自负地哼一声,一副“还用你说”的嘴脸。
我道,“萧显,你知不知道,秦墨离本来是可以做皇帝的,你说她怎么想不开,嫁给了你呢?”
“满口胡言乱语。”他斜我一眼。
“唉,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摇头。
“福?”他捏住我的脸,“福什么?就福了你这张嘴?”
我扯他的手,他捏得倒更紧了,我歪着嘴口齿不清道,“我去告诉父皇,说你欺负我,叫你好看。”
他两只手一起上,在我脸上揉面似的挤来挤去,“你仗着有靠山厉害了啊?来,给我瞧瞧,叫我怎么好看?”
我在他胳膊上胡乱拍了几下,“我不厉害不厉害,皇上,我是怕脸肿了,到时候你十张嘴也说不清呀。”
他这才放过我,我捂着脸,挤出个笑容,“皇上你已经很好看了,跟朵喇叭花似的,还会吹曲儿呢。”
他手一抬,我一溜烟跑出门去。
可怜我堂堂一个公主,嗯,原本的准女皇,一大晚上冷飕飕的自己的房间却不敢回。秦墨离啊秦墨离,你看看你把自己给整的,你是有多想不开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