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_作者:顾苏安谢席(183)

  “那可是云少侠他自个出息!摊上了这么个爹,要不努力,真得丢人。”

  “嘿,你还说他丢人?人家去年单枪匹马闯了那西南的独秀宫,前年与那自视甚高的五毒教教主过招取胜,前前年还从魔教手里救了十几号人的事儿,怎不见你去做一二件出来?光在这闲着搓牙花子!”

  “我这不说他爹嘛,又没说他……我那二舅老爷的亲孙女还是他给救的,要那日让我见他一面,我给他跪下磕头喊爷爷都成!”

  “这可是你自个说的,我作证啊!”

  “我也作证!”

  “行,赖不了你们的,你们倒是把我爷爷叫出来啊!”

  许是喝酒上了头,这几个汉子叫嚣得更厉害,而与他们隔了两桌的位置上,一个少年原先是气恼得满脸通红的脸色这会儿倒成了憋笑憋的,好容易缓过气来,那手肘去戳戳他左手边的人,那语调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喂,师兄,他们在等着你过去喊爷爷呢!”

  低头安静用膳的青年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冷清而庄肃,轻飘飘地一眼扫过去,那调皮捣蛋的少年就敛了神色低头,安静装乖。

  他这模样,若是旁的师兄师姐们瞧见,怕就要原谅他了。

  独独这位大师兄例外,依旧训他,“酒后醉言,你莫不是也要当真?”

  长了张娃娃脸的师弟名唤季解忧,等大师兄训完低头用膳,才朝着对面的戴师兄挤眉弄眼——大师兄这庄重自持的模样,白瞎了他一张俊脸没心上人。

  光是他们这一路追查赵家的事而来,对大师兄眼带秋波,暗传尺素的妙龄女子就不知道多到了哪里去,偏他们大师兄瞎了眼,秋波是瞧不见,转头安慰人家姑娘有眼疾可别讳疾忌医,那尺素放在他案头,他还嫌太软,不是拭剑的好料子。

  人家姑娘有千百种办法,大师兄就能有千万种眼瞎脑残。

  独独他戳破自个身份后时时带在身边的那把藏雷剑,倒是跟他未来娘子般。

  赵家在北,一路行去,这天愈发寒凉。

  入赵家所在的岭北时,天上下了牛毛细雨,雨丝细密又冻人,街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影,他们打马从巷弄而过,不知谁家梅树过了墙,几支梅枝招摇在墙外,那上头竟然还有嫩黄的梅花盛放。

  严枕云勒马停下。

  他这遇见梅树就要折一支的怪癖早就众人皆知,东极山上他的书房里存着的梅枝没有八百也有五百,据说还有几枝被他细细处理过,那枝头上的梅花都还是开着的。

  季解忧朝戴师兄使个眼神,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严枕云果然下马去敲了那户人家的门,好声好气说了,那来开门的妇人都被他客气得脸红了,如何都不肯收他的银钱,让家中早起的小儿带他去折了梅,严枕云想了想,将他带着的小木剑送给了那小儿。

  季解忧在旁边看得羡慕又嫉妒,那嘴都堵得能挂油瓶了,“那可是大师兄亲手做的木剑,我要了三次你都没给我,倒是给了这小儿。”

  严枕云瞧他,真不吃他这一套,“我亲手做的木剑,你从我这得的还少吗?”

  戴师兄禁不住笑出声来。

  心虚的季解忧无话可说。

  御马空不出手来拿花,严枕云略想了想,便把那梅枝别在了胸口,双脚轻踢马腹,催着马儿上前,却刻意减了些速度。

  又路过一处巷子,严枕云忽又皱了眉,可他还未曾动作,一颗青梅就砸到了他胸前,正巧砸在那梅花枝上,花枝掉落在地。

  季解忧跟着勒马,抬头寻踪望去,正要出言斥责,那坐在墙头的青衣女子就露出行迹来,目光直视严枕云,还朝他笑。

  “少侠,这处风景好,怎不上来瞧瞧?”

  又是一个瞧中了他大师兄皮囊而来的女子。

  季解忧吞了声,等着大师兄自个出招解决这烂桃花。

  结果他就看见他大师兄居然笑了,还笑得相当开心,半眼没瞧那落在地上的梅枝,在马背上轻拍借力,竟就这么跃上了墙头,坐在那女子身侧。

  严枕云偏过头,先将珈以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确认了她没受伤之后,那堵着的一口气才总算是吐了出来,“这次没受伤?”

  珈以点头,咬了口青梅被酸得皱了脸,“去的人厉害,连剑都未出鞘。”

  她这话说得实是轻描淡写,好似被那人保护是件挺习以为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