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他的,是同学们一致的欢呼声,和班主任请家长的通知。
两小时的“早恋不好”教育后,珈以叔叔瞧他的眼神,和阶级敌人没两样了。
于是座位被拆开,楚潇背书背到咬牙切齿,最后中考时以十分之差成为了全校第二,紧跟在珈以身后,考入N市首屈一指的重点高中,尖子班。
回去拿毕业证那天,他还听见有人在他身后说,“看,这个就是为爱读书的那个,追着女朋友的脚步,硬是背书背到泪流满面呢!”
楚潇感受着额角狂跳的青筋,忍。
偏有本事让他破功的那人等在校门口,正巧也听了这话,跳出来狠狠拽了一把他的书包,差点让他跌在昨天新馊的泥水坑里,“怎么样,感谢我不?”
楚潇一巴掌就糊了上去,“我谢你全家!”
珈以往后一步跳开,还顺着他糊巴掌的力道拉了他一把,他的小白鞋立即就踩进了泥水坑里,气得他大喊了声,“舒珈以!”
平时高冷得放块冰在他旁边也是那块冰先融化的少年发起火来格外地可爱,珈以忍不住就手痒往那火坑里添油加柴,“诶,别想得那么大声,我在这儿呢!”
这声响闹得大,四面八方的人都看了过来,两人的“励志情侣”身份又得到了大规模的科普,这名儿出得,估计他六年不用回母校了。
楚潇气得都能和蒸汽机似的在头上插个烟囱来冒气了,可珈以还是伸手去他头上薅了把,就像是欺负破院子里没人搭理的野草的那种薅,“楚潇,咱们还有三年能做同学呢,开不开心啊?”
一而再,再而三,楚潇都被气得没脾气了,
好在他被闹的次数多了,知道珈以的恶趣味在哪,硬生生吞下了这口气,伸手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是,我开心死了。”
他这话才出口,就听见后面有个女生在嗷嗷叫,“嗷嗷嗷,被弄乱了发型都没有生气啊!跟我那个天天喊着发型不可乱的男朋友一点都不一样啊!那种无奈中带着宠溺和纵容的语气!!!不行了,我要换男朋友!”
楚潇吞下去的那口气差点又给吐出来。
珈以被这小姑娘逗得想笑,正要回头劝她先写完暑假作业再考虑换男朋友的事,就感觉到自己靠近楚潇的肩膀被人一带,拎到了另一个方向,“好好走路!”
这语气,除了未老先衰的沈叔叔,也没旁人了。
珈以一秒钟变得乖巧又可爱,甜甜地叫了一声,背着书包就和楚潇挥手再见,上了车自个扣好安全带,把书包往后座一扔,突然敏锐地动了动鼻子。
“沈叔,这车里的香水味有些浓啊。”
沈寄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还没疑惑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心虚呢,就已经开始解释了,“上次帮了个人,人家回礼请我吃了顿饭。”
只是很不巧,尹秀净请客的那家餐厅今天主厨生病请假了,他又怕时间赶不上接人,就把人带到了这边的一家西餐厅吃了一顿,吃完连人都没送就过来了。
而且这车里哪有什么香水味,也就这小丫头鼻子灵。
珈以“哼”了声,探出沈寄对尹秀净的态度没多大变化就不再问,另起了话题,“沈叔你说你年轻的时候全城的娱、乐、城都玩遍了?那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能推荐一下?我们班过几天要毕业聚会,我要先练练,免得输了。”
她说着这话还摩拳擦掌,显然干劲十足。
沈寄给她当了一年半家长,家长会开了都快十场了,那班里还有谁不知道舒珈以是谁的宝贝疙瘩,哪里有胆在这些娱乐游戏上赢了她。
唯一和她没大没小争锋的,也就刚才那小混账。
这种在女孩面前与她争锋耍帅来吸引她注意力的方式,他十岁就不用了。
“恩。”沈寄点了下头,“我正好认识一家,明天带你去。”
等这小丫头片子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技术,看那小混账还秀什么。
沈寄抱着颗养女儿的心愤愤筹划了一晚上,半夜等珈以睡熟了又爬起来偷窥了次她的日记,大概摸清了所谓的“毕业聚会”的流程,一大早就给那个开娱、乐、城的发小打了电话,让先把几台机子给空出来。
正好那发小就是上次聚会时话贼多的那个,上头有亲哥撑着家业,专职就是各种娱乐设施,正好姓黄名浪,从头到脚就是“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