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_作者:顾苏安谢席(47)

  但他这个异能觉醒得无声无息的,不要说周围那些白天八成不在家的异能者,就是她离着这么近,都没一点感觉。

  不得不说,这样省下了她一堆麻烦。

  珈以不过一照面的事情就理清了其中关窍,眼里还带着残留的睡意,手已经伸过去放在了褚凉额上,“不烧了,”她咕哝了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看来应该只是受凉了而已,不烧了就好。”

  说着话,她撑着床头柜站起身来,“粥给你放床头柜了,应该还热,嘶——”

  最后这一声,是因为褚凉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她挣脱开来抬了手,褚凉才看见她手背上有一小块皮肤被烫得通红还脱了皮,刚才被他措不及防之下一按,疼得眼睛里都泛了泪光,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褚凉一骨碌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半跪着又看了眼她的手,不用猜都知道这八成就是为了给他熬粥烫的,心里莫名有些高兴,“对不起。”

  他顶着那头柔软的黑发,整个人都蔫巴巴的,看着真是十分的软萌无害。

  “行了,”珈以空了那只没受伤的手,“醒了赶紧喝粥,一会儿凉了。”

  她说完转身就准备走,却不想这次还是没走成——褚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没伤的那只手,用很轻的力气圈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身后很低很低地说,“你说我有亲人,他会照顾我……那那个亲人,可以是你吗?”

  褚凉环着她的手腕,一句话出口像是用了全部勇气,“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褚凉的动机不纯,珈以知道。他就像是个被拉出了泥潭的人,只清楚泥潭的沉闷和污秽,不问缘由不问结果,死死地就像抓住那个拉他一把的人,免得再陷入其中,或者还想让自己更富有一些,拥有某些与别人不同的、珍贵的东西。

  这是一个曾经一无所有的人对“一无所有”的恐惧。

  他闻见了味道,他尝过了味道,他就会贪婪地掠夺更多。

  但这样,曾经救他的人会很辛苦,就像有些看见落水者就跳下去救援的好心人,被挣扎求生的人死死困住,失去了挣扎的机会,一起被水淹没,下沉。

  好在,她的动机也没纯粹到哪里去,大家半斤八两。

  于是她转过身,看了褚凉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像是很无奈地对他妥协一般,揉揉他那柔软的头发,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在他压抑着失望和一丝嘲讽的神情里,把他抱到怀里,“你愿意这般称呼我,那就这样叫吧。”

  她说得很轻,好似母亲对撒泼打滚的孩子妥协。

  褚凉反手用力地抱紧了她,像是溺水的人在最后一口空气耗尽前终于等来救援一般,他把头闷在珈以肩上,声音都是嗡嗡的,“那你会扔掉我吗?”

  “不会。”

  “会嫌弃我吗?”

  “不会。”

  “那你……会试着喜欢一下我吗?”

  “……会。”

  珈以最后一个答案出口,褚凉才破涕为笑,抱着她,很轻地喊了句,“姐姐。”

  珈以答了他一声,“恩,我在这。”

  他似乎是真的很欢喜,去喝粥也好,下楼收拾厨房也好,和珈以一起坐着等晚饭也好,拿了晚饭回来,吃到喜欢吃的菜……总之不管做什么,都要喊一声。

  珈以最后都被他喊烦了,不耐烦地答了几声,一转头果然就又看见了他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还有就差没插在脑门上的“我没事,我只是很伤心,我能坚持”。

  她深吸了一口气憋住一肚子的脏话,伸出手一指头戳在了褚凉的脑门上,不轻的力道让他后退了一步,“你小子适可而止啊。”

  褚凉笑眯眯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我很高兴。”

  珈以无话可说,也懒得再去分辨他这“高兴”到底高兴的是什么,只抽回了手指头,“病才刚好,多去休息,明天还要去上学。”

  褚凉高高兴兴地应了,像是天底下最乖巧懂事的弟弟。

  但半夜三更,珈以被门外的动静惊醒,借着黑暗的遮掩悄摸摸地睁开了一丝缝,就看见这个天底下最乖巧懂事的弟弟默不作声地推开了她的房门,走到“熟睡”的她跟前,安静地盯着她看,嘴角还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