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话,像是突然而来的信念,支撑着她。
七八只手架着她,那些人越来越放肆……
“滚开!”
唐晚将最后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她挣扎着将身边的人推开。
可是那把枪就死死的抵在她的头上,枪口都插进头发里了,头皮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应到死亡的气息。
“唐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了你!”
冯琳的话音才刚落,不远处有车子闪着灯开过来。
汽车鸣笛还有车轮轧过沙石的声音让在场的人躁动不安,直到从车上下来的那些人袖口上的标志在车灯下显现了出来。
江边,死一般的沉静……
冯琳看着那个从后座下来的男人,握着枪的手竟忘记放了下来。
浑身湿漉漉的人意识模糊,她想撑开眼皮,可是头越来越疼,身子越来越软……
在跌落之际,落入了一个宽广的怀抱,只是那怀里并没有什么温度,冷冰冰的。
却是她想要靠近,有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像极了那一年她无意闯进书房,站在那张梨花木桌面前,抬头望着眉目清冷的男人,鼻尖萦绕的淡淡清香。
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好像在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顿时就润湿了眼眶。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男人逆着车灯的光,模糊的轮廓像极了魔鬼。
冯琳惊恐万状的盯着他,她颤抖着唇试图想说点什么,可是那人身上无形的威压让她如鲠在喉,只张着嘴。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先生!
他……他怎么会来!
唐秋山单手抱着怀里的人,感觉到胸口微微的温热,眼底的平静再也绷不住。
他转眼看着脸色苍白的冯琳,冰冷的眸子渐渐幽深。
修长的五指慢慢的包裹着那冷冰冰的枪口,一字字冷厉的威胁。
“你开一枪试试。”
冯琳双腿一软就快要跪在地上,男人握着枪的手劲很大,吊着她,慢慢的将她的手腕往回折。
安静的江边没有人敢说话,提着胆子只能听见骨头发出瘆人的声音。
冯琳眼睁睁的看着手腕被折回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痛,苍白的脸上渗出了细汗。
可是她连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乞求的望着男人。
子弹穿过手臂的一瞬间,冯琳终于发出了尖叫声,声音落下后人也晕了过去。
江由带着手下将那些定在原地战战兢兢的人抓了起来,还没回头就听男人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每人砍掉一只手。”
那些人吓得都快晕过去了,哭着哀求,因为他们知道唐家的惩罚还远不止这些。
……
唐晚回来后就开始痉挛,医生还在里面给她检查身体。
唐先生亲自抱回来的人,谁也不敢怠慢。
房间外的客厅没有开灯,唐秋山坐在落地窗前,月亮破云而出,清冷的光淡淡的洒了进来,衬着那人落寞的背影。
江由从楼下上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那人一动不动的背着光,淡淡的轮廓让人觉得不真实。
他下意识的想开口叫,可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堵在喉中的声音却发不出来。
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乱。
“唐先生。”
他在身边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却见那人闭着眼,印着外面的月光,脸色苍白如雪。
“唐先生!”
江由忍不住红了眼,提高了声调。
就在他要伸手去推的时候,那人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即使苍白着脸也看不出一丝丝疲倦,如墨的眸子里是淡淡的冰冷。
他轻轻动了一下身子,语气平淡的说:
“慌什么……说吧。”
“是……是属下大惊小怪了。”
江由舒了一口气,稳了气息之后才低着声音说:
“今晚冯琳叫的都是道上的,不过暗地里借了她哥哥的一些人堵住了我们的消息,所以,才让他们有机可趁。”
那透着凉的眸子眯了一下。
很好,都堵到他面前来了。
知道唐家的那些人不敢随便出去打人,就叫他们封锁了消息。
唐秋山冷着声音。
“冯家最近的行为有些出格了,随便弄个由头,关监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