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紧余己的腰身,将头埋在余己的怀里,正想再叮嘱一番小暗号,到时候千万不要学错了,却刚说了一个“你……”
剩下的话都随着弓起来的身体,憋回了嗓子里。与此同时,一直摩挲着钟二头发的余己,也咬紧了嘴唇。
钟二没有经历过这种疼痛,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确定的地方,似乎是哪里都疼,血液中像有什么东西在流窜,几欲冲破她的身体钻出皮肉。
她疼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但即便到了此刻。也丝毫没有怀疑是喝了余己给她的药,才会如此。
钟二只想着是不是余毒未清……抖着手去抓余己,企图向他求救。
但是钟二伸出去的手,没能抓到余己,因为余己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她的身边。
并且余己似乎看起来比她还要痛苦,这片刻的功夫,嘴唇已经咬的见了血。
钟二心中有一块地方在下沉,脑中一闪而逝的猜忌,很快被疼痛取代。
她顾不得去想,也不愿意去想,在余己搂住她的时候,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愿,贴了上去。
两个人心贴着心,脸贴着脸,紧紧的相拥,余己用手指撬开钟二的牙关,将手腕塞在了钟二的嘴里,避免她咬到舌头。
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走的无比艰辛,钟二一开始还有意识的控制着自己,不去咬余己,但是很快,她的意识就消失了。
脑子里身体里,鼓动着要爆炸,不知过了多久,密集的疼痛才渐渐退去,钟二嘴里血腥味浓重,意识开始回笼。
余己的手腕已经被她咬破了好几处,钟二放开了他,但口鼻中充斥着尤未散去的滋味,却不断的提醒着她。
这与刚才余己给她喝的那个小药瓶子里的药,味道一模一样——那就是血水。
两个人皆是被水洗过一样,头发衣服,全都汗湿在了脸上身上。
余己侧着头看她,眼中是决绝,也是平静。
“你给我喝的是你的血吗?”钟二哑着嗓子问余己。
余己眨了一下眼,没有回答她。
几缕白发湿贴在他的额头,他双眸中那一点点幽幽的黑,此刻浅淡下来,眼睛半眯着,显得十分无害。
但他的唇色被鲜血染红,衬着他无害的表情,妖异又惊心。
“你说话啊?”钟二晃了晃他的手臂,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你为什么要给我喝你的血?是因为你的血能治病吗?”
“你的血是他妈能治肾虚还是怎么的?你是麋鹿成精吗!你刚刚又是怎么回事?!你说话——”
钟二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余己抿着唇,钟二瞪他,晃他,吼他——他终于摇了摇头道:“不只是血。”
钟二张着嘴,脑中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后还是单刀直入,问了她不想怀疑,却已经等于摆在眼前的事实。
“你给我下蛊吗?”
“是什么……”钟二的声音哽了一下,问不下去了。
余己不带笑意的勾了勾唇,开口道:“是连命蛊。”
“连命蛊……”钟二垂头愣了片刻,神情扭曲了一瞬,问道:“是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的那个意思吗?”
余己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是形容连命蛊倒也贴切,于是他答:“是。”
他坐了起来,他用袖子盖住手腕上的咬伤,像是终于知道了要判处死刑的死刑犯一样,神色几乎是从容的,还抬手整理了额头上的发。
伸手想要抱钟二,却没有马上落到实处,而是虚悬在钟二的肩膀上,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钟二没有察觉到余己的小动作。
她兀自嘟囔了一会儿,“连命蛊连命蛊……”
突然回手,一拳头怼在余己的肩膀上。
“还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是要跟我拜把子吗?”
余己明显被钟二的举动弄愣住了。
正一脸沉重,准备好虐心虐身的小天使们也愣住。
隼轶:擦,这种场合,我真的不想笑——
霖中月:哈哈哈,神他妈的拜把子,不过余己这一波,有点过了啊。
Yan:……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但是想想我对象要是总这么突然消失,还一消失五六天,我早就一脚蹬他丫的了,还费劲儿下什么蛊。